,并没有暴起的意思,才眯起眼睛道:“你说什么?你要报复谁?”
“冯文炳!”顾亭远声音冷怒。
皇上皱眉:“他又怎么了?”
顾亭远将自己两次遇到的事情说来,末了他道:“臣并没有证据,但臣从不曾树敌,臣想不到还有谁会如此。”
他怀疑冯文炳,但他没有确凿的证据。
找证据、报复回去,顾亭远不是做不到。但是,之后呢?冯家的敌意,是个麻烦。
殿内一片沉寂。
龙椅上,年轻的帝王面色难看:“冯文炳!”
他眼里涌出厌恶,若当真是冯文炳所为,那他可真该死!
良才难得,他好容易挑出一个可用的顾亭远,结果却是什么?一个冯文炳,心胸狭小,容不得人!
京城里传冯文炳的名声如何,但在皇上眼里,那就是个绣花枕头,看上去花团锦簇,实则屁用没有!
“你想如何报复?”他冷声道。
顾亭远说道:“臣打听到,冯大人在怡香楼有个相好,准备请人跟他抢,趁机揍他一顿。”
哦?逞匹夫之勇?皇上眉头挑了挑,没有说出自己所想。
他缓缓靠坐在椅背上,手指轻敲着桌面,说道:“你容朕想想。过几日,朕答复你。”
“是,皇上。”顾亭远叩首。
未过几日。
京城里流传着一桩风流韵事,堂堂探花郎,一直以才气过人而闻名的冯文炳,在怡香院因为一个唱曲儿的清倌人同人打了起来!
这也就罢了,他居然将人打折了腿,还言语羞辱一番,逼得对方去顺天府告他。
这场官司,因冯文炳认错态度良好,赔款了事。但后续还没完,先是翰林院的学士大人斥责他一番,再是皇上派大太监来斥责他一番,因为他是皇上钦点的探花,做出这种丑事,令皇上颜面无光。
丢了这么大的脸,冯文炳在翰林院简直抬不起头。
顾亭远看见他就关怀:“听闻冯大人在家挨了家法,不知杖伤可好些了?”
冯文炳黑着脸,不想理他。
但顾亭远一天三顿的关怀他,无论刮风下雪,无论晴天多云,总要问他:“冯大人今日好些没?”
冯文炳气得不得了,正要换个法子对付他,忽然圣旨传来。
“冯文炳听旨。”
待听完旨意,冯文炳呆住了,面色如土。皇上将他贬出京城,到一个偏远县城做县令。
不论冯文炳多么不甘,冯家如何运作,这道旨意都不可能更改。
“臣叩谢皇恩。”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顾亭远跪在御书房,感激涕零。
多好的皇上啊!
主动为臣子分忧,真乃千古明君!
皇上道:“谢朕做什么。你以为此事乃朕作为?不过是巧合罢了。”
顾亭远想了想,立刻站起来,抬头,羞涩笑道:“既如此,臣的奖励还可以兑换吗?”
皇上愕然,指了指他,实在好气又好笑,说道:“滚出去。”
真是没见过这么厚的脸皮!
顾亭远腼腆一笑,说道:“臣告退。”
“过几日,召你夫人进宫,陪皇后说话。”走到门口时,只听龙椅上传来一句。
顾亭远止步,躬身道:“臣领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