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在她身后接着喊,“您当真不试一试?”
赵老太太的一只脚已经迈过门槛,到底走不动了,挣扎,犹豫,纠结。
试一试吧?反正,文曲若改不了,她什么都不给她!
“先说好,什么打断手、关起来、分文不取赶出去,统统不许。”赵老太太转过身道。这些法子,她怎么舍得对儿子用?她可就这么一个亲儿子。
陈宝音眼底划过凉意,点点头:“好。”
得到她的保证,赵老太太才走回来,说道:“你可以说了。”
她扬着下巴,高高在上的样子,让陈宝音“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笑什么?”赵老太太皱眉。
陈宝音眉眼弯弯,说道:“咱得签个契书,再找个中人呀!”
咋能一点过程都不走,嘴上说说就定下来?她又不是那个“没戒心、没城府、天真单纯”的赵文曲。
赵老太太还想糊弄个小女娃,只是没想到,这小女娃一点儿不好糊弄。真是成也“聪明”,败也“聪明”。
契书要签,陈宝音大概跟她讲了一下,她要引导赵文曲回归正途,戒赌、戒色、洗心革面、好好做人,作为报酬,赵家要给她一百亩地、两箱书籍字画、三十套笔墨纸砚。
其中,一百亩地是尾款,三十套笔墨纸砚是定金,期间看赵文曲的表现,把两箱书籍字画陆续送来。
中人,则是陈家村的村正。
“不行!”当听到陈宝音说,要将一百亩地的地契放在中人这里,赵老太太一口回绝了。
陈宝音笑眯眯地道:“您再思虑思虑。”
没别的可能。万一她教好了赵文曲,赵家反悔呢?那这一百亩地可就泡汤了。而村正是不会贪她一百亩地的,文书一式三份,还要到衙门做记录,赵家不用怕。
“往好处想,”看着扭头就走的赵老太太,陈宝音不紧不慢地说:“这是你们赵家东山再起的本钱。万一令公子把家底赔光,这一百亩地的地契在这里,赵家就还能起来。”
赵老太太的脚步迟疑了很久,终究是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