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下了点小雨, 名樱千早刚醒时,看窗外的地面还有些潮湿,等磨蹭一会儿起床时,温度已经完全升起来, 空气里的水汽消失殆尽, 是阳光明媚的一天。
这是她第一次在对门的房间过夜, 单人床上睡两个人, 不知该说是拥挤, 还是更加亲密。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她揉了揉眼睛,又往身旁的人怀里缩了缩, “去年平安夜,我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落在前辈这里了?”
诸伏高明微微一愣,正要回答, 怀里不让人省心的女孩却逐渐把手伸向了危险的方向。
“千早。”他出声告诫道,声音因为刚刚醒来还有些哑。
听在她耳中,就让她不由得心里发痒。
虽然仍在休假中,但今天还有安排, 名樱千早只好悻悻收回手,翻身从床上跳下,轻哼一声后,赤着脚向浴室走去,只留下话音飘在身后:“知道啦, 明明看起来那么正经、却把千早的内衣偷偷珍藏起来的前辈。”
“……千早。”
前脚已经迈进浴室, 又扒拉着门边回望的女孩当即做了一个极为夸张的挑衅表情,垂在身体前侧的长发隐约挡住些风光、却更让人移不开视线:“啊、前辈你不会是害羞了吧——大丈夫敢作敢当, 前辈作为老师, 可要给千早做好榜样。”
“不、我只是……”他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两个人都不会尴尬的、或是他不会像现在这样被调侃的时机而已。
解释却被女孩语速极快地打断:“前辈该不会要说什么「找不到还给你的时机」之类推卸责任的话吧?前辈竟然不敢承认很早以前就在觊觎千早身体的这个事实——老实交代, 前辈以前有没有梦到过我?剧情特别特别色.情的那种——”
她的语气非常咄咄逼人,眼看着就要大获全胜,成功看到对方窘迫的表情。然而就像一直以来的交锋经历那样,她占优从来都只有最开始挑事的时候。
“确实有过那样的经历,”满心无奈的诸伏高明望着她的眼睛,缓缓回答道,语气真诚而稳重,“不过,比起实际的经历而言,梦中的那些,不过只是些相形见绌的仿冒品而已。真正的千早比梦里的、不、应该说是比我曾经想象中的样子,还要更美好。”
名樱千早一把关上浴室门,双手捂住了滚烫的脸颊。
为什么要用那么正经的语气来形容……啊啊啊可恶!他那是想说她「美好」吗?他明明是想表达「美味」吧!
有这一点以自己惨败告终的小插曲作为调剂,离开家、前往诸伏家的一路上,名樱千早都安静又乖巧,什么事都没有搞。
当然那只是对诸伏高明而言,实际上在这短暂的、不过半小时的车程里,她搜了十几个适合怀孕初期女性的营养食谱,打包发给了她的贴心好闺蜜降谷零,并拜托他早日学会以后,像以前一样教给她。
呵,她输掉的一切都要在别人——指换个人——手里赢回来。
然而真到诸伏家门口时,刚看过降谷零字里行间都写满咬牙切齿的回信、强忍着笑快要憋出内伤的名樱千早,却又忽然紧张起来。
这种感觉比她想象中、去见恋人家长的紧张感更甚,当然她早已没有见到诸伏家父母的机会,只是在此刻,又突然回想起她曾看过的、有关他父母被害案的相关资料。
那个时候,夏令营结束回到家,突然遭遇父母双双遇害的灭顶之灾,却还要强撑着接受、转而去安抚弟弟的人,那样不过十几岁的少年,究竟是怎样的心情?
“千早?”身旁的人忽然牵住了她的手,声音带些安抚的暖意,“往事如流水。”
“怎么又变成前辈来安慰我了?”她哭笑不得地反手握住他,“我知道,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前辈从未被那件案子困住内心——这一点,我也许不及前辈,但多少也往前走了几步。”
不过现在还没有到她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