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同事们、特别是跟诸伏高明打过招呼后, 名樱千早就拎着包跟两名警视厅的客人出发去提犯人。
她在东京有居所,不准备日用品也没关系,伤口换药需要的东西她也都随身带着, 无需再回家收拾,说走就能走。
对于那两位年轻的公安警察,她倒是不至于真的去监察部举报他们,最多也就是向降谷零告一状, 隐晦地提醒他好好管管下属, 适当整顿风气。
说白了她跟公安是各为其主, 年轻人不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只被告知了她是大魔头,那对她的态度自然不会友善,对于帮助她的人, 也会是一副「你们做错了」的惹人嫌态度。
但相对的,她作为「大魔头」,自然也不会委屈自己——
“押送犯人的是你们,当然是你们一左一右押着犯人,我才不要坐那个变态的旁边。”
刚才一直没跟她说过话、更年轻也更沉不住气的公安不由得开口问道:“名樱警部没有车吗?”
“难道你们要一人开车一人押送?规定不是这样的吧。”名樱千早双手抱胸,一副「我这是屈尊纡贵勉为其难帮你们」的高傲表情,“我这个警部都主动帮忙来给你们开车了, 你们还有什么意见?”
车她当然是有的, 曾无辜被炸毁的菲亚特在一周之后以崭新的姿态主动出现在她家楼下的停车场, 钥匙就塞在她家邮箱里, 且手续正规齐全, 开起来也跟旧车的手感没什么区别。
但她平常并会不开车上班, 她每天跟诸伏高明同进同出, 有什么理由开两辆车——更何况, 她才不要结束出差后独自把车开回来,如果降谷零没空送她,那她选择新干线。
于是迫于她的淫威,两名公安警察只好把车钥匙给她,然后一左一右坐在了犯人两边。
出发之前,已经调好座椅和后视镜、并给自家前辈发了一条「我出发了」的消息的名樱千早还专程回头嘱咐了一句:“提高警惕,那家伙很危险。”
昨天的详细情况报告还没出来,刚从警视厅来的人多半不知道她之前是如何制服犯人。如果对她的战斗力没有概念,那可能会把犯人当成轻易被女警制服、无需特别在意的小角色,就算看过案件的记录也一样,她还是提点一句比较好。
回应她的是一句冷冰冰的“多谢提醒”。
……她都忘了,这两个人确实会非常警惕,不过对象可能是她而非犯人……无论如何,只要这一路他们两个都能打起精神就好。
降谷零的下属就是她的下属,降谷零的下属能提升一点属性值,她这个做前辈也会觉得高兴有成就感。
此时更年轻的那位公安有些疑惑地开口,看起来对她的敌意已经没有最初那么重:“为什么刚才的转交犯人给我们的警部先生会说,有名樱警部在,我们就可以完全放心了?”
名樱千早歪头:“嗯?那不是嘲讽吗,你们两个加起来、可能连女性职业组都不如之类的?”
很好,他的敌意又重新升起来了。
从长野一路开车回东京要三个多小时,她还要靠这点针对她的敌意来打起精神。毕竟她刚刚拆封的木天蓼被残忍地隔绝在「借调工作」这道厚障壁外,而降下障壁的罪魁祸首正是她可爱的后辈降谷零。
呜、如果不是他,那今晚她就可以抱着木天蓼啃个彻底了!可恶!
开车出发第十分钟,名樱千早开始哼起些不成调的歌,心里盘算着晚些时候怎么欺负在她面前暴露了与降谷零关系的风见。
结果偶然一抬头,后视镜里的三个人表情都很复杂,看得她的心情也很复杂。
“我说,你们该不会在害怕我吧。”名樱千早坏心眼地开口调侃道,“中间那家伙害怕我是理所当然的,毕竟昨天被我武力压制,接着又被老前辈的审讯轮番折磨——你们两个又是在怕什么?”
两名公安对视一眼,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