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宇宙的环境也不是不能稍作生存,因为它本就是从那里来的。它蠕动着柔软的肢体,要往天空而去。
科厄斯还想再说,可一股巨大无比的痛苦猛地袭上心来,就像是要将身躯硬生生地撕裂成两半,他抱住自己的脑袋,撕心裂肺地惨叫起来。
“哦,对了,”雾中的声音这才慢慢悠悠地说道:“你是去不了的。你没办法离开这里,你们其实都进入了镜中的世界,但他愿意放它离开,却不愿意放你走。”
“不!”科厄斯想要让身体中的另一“人”放缓一些,又或者不要这般冲动离开。可那诡物却是没有犹豫丝毫,它抛弃了一切要往外去,哪怕将已是它身体部分的“科厄斯”舍弃也在所不惜。
他们就在这天台上分离。漆黑的章鱼如墨水一般往外蠕动,而另一人则挣扎着……哦,对了,他其实并没有什么选择权。他是被抛下的,在另一位伟大深切的思念下,他只是一团被放弃的“废肉”,他的痛苦大吼,他的唾骂求饶,都不能阻住它一分一毫。
终于,在旁观者兴致勃勃的注目下,他被遗弃在这里,他的身体残破不堪,呼吸也极轻极微。没有了寄生的诡物,他又回到了从前,且比从前更糟。
风像刀子一样从他身上吹过,他从没有这般清晰地认识到过一个事实。
——他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