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子强进了看守所, 那家精神病院也在接受调查,他们会为他们的行为付出惨痛代价,等待他们的, 将是冰冷又残忍的监狱。
林涧没了监护人,警方调查了她的家人, 她的父母在她五岁时就抛弃了她,分开的二十多年间, 他们没有见过林涧一面,也没有给过林涧一分钱, 他们早已重新组建了家庭, 或许她们早就已经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女儿的存在。
林涧的其他亲戚亦是如此, 曾经唯一对她好的舅舅现在还躺在病床上,并没有能力照顾她。
没了残忍的表哥和舅妈, 林涧彻底没了亲人,鹿眠成了她唯一可以依靠也唯一想要依靠的人。
她谁都不认,她只认鹿眠,只要鹿眠。
她紧紧抱着鹿眠, 一边跟鹿眠道歉一边用很温柔的语气哄鹿眠不要哭了,笨拙的关心鹿眠是不是哪里疼,问鹿眠是不是伤心了, 重复的问, 重复的道歉。
鹿眠哭得有些厉害,因为抱得太紧了不小心勒到林涧的伤口了有些疼,林涧完全不放在眼里, 甚至希望鹿眠能抱得更紧一些, 就算她很疼, 就算她受了这么多苦楚, 就算她自己已经很难很难快自己都不认识了,她还是把鹿眠放在了第一位。
像从前那样极为温顺体贴,只要是鹿眠想要,她什么都能给鹿眠。
怎么样才能让眠眠不那么伤心呢?林涧忽然想到了什么,着急的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杯戒指,亮在了鹿眠前面。
戒指被她保护得很好,还带有她的体温,她满怀期盼的看着鹿眠,希望她能收下。
她一直记着,这枚戒指是要送给鹿眠的,是她这么长时间的精神寄托。
“眠眠,送给你......”
鹿眠看着那枚漂亮精致的钻戒,无法用语言去形容此刻的心情,觉得很崩溃。
她把戒指放回了林涧的口袋里,让她自己保管好。
林涧呆怔了好一会,看上去有些失落,还是很听鹿眠的话,温柔的帮她拭去了鹿眠脸颊的泪水。
发泄够了,鹿眠带她离开了。
被鹿眠抱上了车,林涧紧紧牵着鹿眠的手,偏头盯着鹿眠看,不用想都知道她有多害怕再被抛弃。
她一路上都在问鹿眠是不是要回家,鹿眠不回答,她便小心翼翼的跟鹿眠说想回家。
她说想去接猫猫,想给眠眠做饭,想抱着眠眠睡觉,做曾经她们在一起会做的,鹿眠曾经最喜欢做的事情。
她一直都在幻想着只要鹿眠回来了她们就可以回到从前,她靠这样的幻想撑了过来。
全程鹿眠几乎都是沉默着一言不发,她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心中酸胀得厉害。
把林涧带去了朋友的医院,给林涧开了一间单独的病房,林涧一眼就认出来这里不是她们的家,这里冰冷的环境跟之前困住她半年的噩梦太像了。
鹿眠跟医生交谈完,一偏头就看到一旁轮椅上的林涧紧张的看着自己。
她眼中雾朦一片,或许她已经很紧张很难过很不安,还是忍耐着乖乖的小声问:“眠眠,我不能回家吗?”
鹿眠移开了眼神,没有直视她的眼睛,“林涧,你病了,需要住院治疗。”
林涧眼眶更红了一圈,抿唇紧了唇,又问:“眠眠会留下来陪我吗?”
“眠眠是不是也要把我关在这里?”
“眠眠又要走掉了吗?”她的质问一声比一声控制不住音量。
她的情绪又开始激动了,身体和呼吸都在颤抖。
她控制不了的,她已经疯了。
一旁的医生也感觉到不对,为了让林涧好好配合接下来的检查,给鹿眠递了一个眼神。
鹿眠说沉默了片刻,“别担心,我会陪你。”
听到这句话,林涧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马上扬起一个笑脸给鹿眠,甚至为自己刚才控制不住的激动的情绪感到很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