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丫话说,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没人比她更懂,她能理解大儿媳现在是怎样的心情。
顾轩河轻叹了声,带着许草丫上了车。
“大伯,顾熙寒他伤的很重吗?”
许草丫担忧的问顾轩河说。
“嗯,很重,他的一只胳膊被炸伤了,或许以后他不能呆在原部队了。”
顾轩河神情凝重的回许草丫话说。
许草丫心拧成了一团,泪眼止不住的往下掉着,她不知道顾熙离开了部队会变成什么样子?也不知道顾熙寒能不能接受这个事情。
“草丫,人活着才有希望。熙寒不能呆在原来的部队也好,他还可以从事文职,你好好的劝劝他吧。”
顾轩河看向许草丫又说。
“大伯,我会的。”
许草丫哽咽着回应说。
到了京市的部队医院,许草丫跟在顾轩河的身后路过了一个接着一个的病房,有些受轻伤的同志甚至住在了走廊上。
顾轩河告诉她这些都是和顾熙寒一起从前线回来的同志。
顾熙寒住在二楼的第三个病房,他的脑袋,左胳膊,还有大腿上全缠绕着纱布和绷带,他见到许草丫扬起嘴角笑着。
这回许草丫没在他的笑容里感受到温暖,她不知道为何在炎热的天气里感受到了冰冷的寒意。
许草丫快两年没见到顾熙寒这个人了,他苍白的嘴角裂了好几道口子,他明亮又好看的眼睛里满是悲伤和阴郁。
面前的顾熙寒越来越像她梦里的那个顾熙寒了。
“熙寒好好养身体,过些日子大伯再来看你。”
顾轩河轻拍了下顾熙寒的肩旁,说。
“嗯,大伯你去忙吧。”
顾熙寒回说。
等顾轩河走后,许草丫才走到顾熙寒身旁坐下,轻声问他说:“顾熙寒,你身上这么多伤很痛吧?”
“不痛的,你别哭。”
顾熙寒边轻柔的帮许草丫擦拭着脸上的泪水,边笑着哄她说。
“还不痛?大热天的你全身都裹满了纱布,怎么不痛呢?”
许草丫气呼呼的瞪着他说。
“这些只是看着吓人,草丫我真的快好了,就是左手有些使不上劲儿。”
顾熙寒吃力的举着左胳膊,回许草丫话说。
许草丫连忙把他左手轻轻放下,说:“顾熙寒,你别乱动。”
“草丫,你怎么又瘦成竹竿了呢?”
顾熙寒拉着许草丫瘦了一圈的胳膊,皱着眉头不高兴的问说。
许草丫小声的问他说:“顾熙寒,你隔壁两张床的人呢?”
“出去换药了,要好一会儿才回来。”
顾熙寒轻声回说。
许草丫这才放下心来小声的和顾熙寒说自己梦到了他在雷区的事情,然后又把一直待在大儿子身边的那个‘寒寒’走了也说了。
“顾熙寒,大哥,他真的失踪了吗?”
顾熙寒点了点头,哀伤的回说:“我带人找了六天也没找到大哥。”
“没有找到,说不定大哥已经被人救走了呢。”
许草丫安慰他说。
这时顾熙寒隔壁床的两个同志被护士同志推进了病房,许草丫起身热情的和两人打着招呼,又送上了从家里带过来的西瓜。
“同志,你是顾焖子的妹妹吗?”
住在顾熙寒邻床的同志笑着问许草丫说。
“我媳妇,许草丫同志。”
顾熙寒言简意赅的介绍说。
“什么?!这位就是你六个孩子的妈?”
顾熙寒邻床的同志难以置信的问顾熙寒说。
“是啊,草丫明儿个你把家里六个孩子都带过来给他们俩看看。”
顾熙寒和许草丫说。
“好,成木他们三都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子呢。”
许草丫笑着回顾熙寒说。
“顾焖子,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