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在心里苦笑。
他那晚只是扯了扯嘴角,硬是这几天都没能绕过唐晏之这个人。
“算不上什么朋友,是我邻居,前不久才搬来的,打过几次照面。”
“原来是这样,”林姨恍然说,“汪洋那晚喝了酒回来,讲话也讲不清楚,他只说是你朋友,我还以为……是那种朋友。”
“没有的事,”陆淮道,“人和我也对不上啊。”
林姨是知道陆淮的情况的,刚开始知道时也觉得震惊,想着好好的孩子怎么就不能正常结婚生子了呢,但到底是心疼陆淮占了上风,慢慢也就接受了。
不接受也没办法,自家儿子倒是好好的,但不也成天鬼混么,正经儿媳妇的影都没能见着一个。
见陆淮吃完碗里最后一颗馄饨,汤都舀干净了,林姨起身拿起碗,又试探着问:“那你身边到底有没有个人?总是一个人也不是办法,管是小姑娘还是小伙子,总得有个人陪,你要是身边没有合适的,我就……”
“您就怎么样,去公园相亲角举着牌子帮我找啊。”
陆淮无奈,站起身双手搭在林姨肩上跟她往厨房走:“您可放过我吧我的亲姨,我一个人挺好的,这事您就别操心了,还是快教我做烧卖吧,谈对象哪能有填饱肚子重要。”
搁厨房里费了一上午的功夫,做出了三屉三丁纸皮烧卖,自家做着吃的馅料放得更足。
寻常的三丁烧卖里是放笋丁肉丁香菇丁,但林姨做的三丁烧卖不放香菇丁,而是改放腊肠丁,三丁加上糯米,烧卖个个都胖嘟嘟的。
林姨把烧卖装进保鲜袋,嘱咐陆淮:“糯米做的,别一回吃多了,你胃不好,吃食上要多注意。”
“我知道。”陆淮乖乖应着。
拎了一袋子烧卖,还留下吃了一顿午饭,老汪中午在店里吃,汪洋不回来,家里就他和林姨两个人,红烧鲈鱼和芋头扣肉,陆淮香喷喷吃了两大碗。
“中午多吃些没事,再给你添两口饭?”林姨问。
陆淮摇头:“不能再吃了,还得留着点肚子给晚上呢。”
江达的女朋友博士毕业,前几天刚从美国回来,陆淮约了他俩今晚吃饭。
“嚯,”林姨说,“女博士哪,小姑娘真是争气。”
争气的小姑娘叫宋葭,细弯眉单眼皮,性格和外表一样利落,坐下来菜还没上齐的一会儿功夫,陆淮就知道为什么说人要多读书了,一个人真的可以因为内在的智慧而熠熠生辉。
“常听江达提起,今天总算是见到了。”陆淮说。
宋葭笑得大方:“我也常听他提到陆先生你。”
“提到我又跑得没影,丢给他一地烂摊子了?”
三个人都笑起来。
气氛轻松,宋葭的语气却诚恳:“常听他提起陆先生您是个好人。”
陆淮不明所以,宋葭继续说:“我从初中起就是被好心人资助着念书的,家里穷,孩子多,按我们那边的风俗,我本来十几岁就该嫁人换彩礼钱了。”
陆淮执筷的手顿住。
“因为读书,我才知道一个女性最重要的不是子宫,而应该是头脑,我读了书,离开大山,甚至出了国门,我开始敢为自己争取我想要的一切。和我小时候的很多玩伴比起来,我的命运因为那位资助人完全改变了,直到现在我还和她一直保持着联系,即使只是逢年过节的几句问候,但她的存在于我而言是我最大的动力。”
宋葭看着陆淮:“我想,和我一样,大概也有很多人的命运因为陆先生而改变了。”
江达没和陆淮提起过太多关于宋葭的事情,他只知道宋葭很优秀,学霸中的学霸,精英中的精英。
江达少数的几次提起都只说女朋友很自信很优秀,于是他理所当然在脑海里构想了她幸福美满的家庭,顺风顺水的人生,却不想实际上是这样一种情况。
陆淮确实是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