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太晚,早上八点多,香椎睡眼惺忪地被高明敲门敲醒。他打着哈欠顶着一头乱发,游魂一样跟着精神抖擞的诸伏警官飘上了一辆出租车。
“漩涡咖啡馆,谢谢。”
他瘫在后驾,头一点一点,很快又进入了梦乡。大约半小时后,高明拎着他的后脖颈将他提溜出来。一抬眼,一座漂亮复古的街角矮楼出现在他面前。
“这里是哪?”香椎揉了揉眼角。
“一家小有名气的侦探社。”高明熟门熟路地带他往二楼去,“我的一位老朋友在此供职。”
门甫一推开,刺鼻的焦炭味冲的香椎打了个喷嚏,睡意登时去了大半。
“咳咳,抱歉。”开门的是一位面色严肃的中年男子,他穿着和式的衣袍,看五官和打扮是位很有威仪的人——如果他没有拿着一把扇子大力地扇风的话。
“社员在烤制甜品。火力估算出了一点小问题。”他一边说,一边把房间的窗户全都推开。
“是国木田的错啦!”内间传来一个孩子气的声音,“他告诉我是三十分钟啊!”
“……但是你擅自放了三倍的原料进去吧。”中年男子叹了口气,哄小孩一般,“好了,乱步,今天允许你预支明天的点心份额。别再动那个烤箱了。”
被晾在门口的香椎看了眼高明:“您朋友,生孩子蛮早的?”
高明咳了一声:“香椎君,里面那位是我的朋友,江户川乱步,是个侦探。”赶在香椎再发出什么失礼言论之前,他补充道:“开门的这位先生是侦探社的社长,福泽谕吉。”
“哦……”香椎抬抬眉毛,表示自己知道了。
侦探江户川听说朋友来访,很快撂下了里面的烂摊子,像无事发生一般高高兴兴地坐到了椅子上。
“好久不见!高明!让我来看看,你是来做什么的?”他从桌上摸起一个眼镜,饶有兴致地冲门口看过来。高明配合地摆出任君打量的坦然站姿。
“唔,你是来调查那个机构的呀!嗅觉真是敏锐——”他像是看出了什么,捏着镜框,轻快地说道,“正逢有人要跳往正义的一方,那么一定会须要他们出手了。”
高明笑了笑点点头,伸出手,香椎以为他在比出数字“七”,下一秒,他打了个响指。
“答对了。江户川君还是这么高效,真是令在下自愧不如。”
江户川又将目光投向了香椎。香椎一个激灵,紧张地僵在那里,手脚不知该如何摆放。
“你的情况很复杂呢!”江户川摸了摸下巴,“受制于各种因素,虽然目前还没有大的冲突,但总有一天你要作出选择的。”
“……诸伏警官,”香椎在他的视线下吞了口口水,小声问同伴,“您的朋友,异能力是算命吗?”
高明噗地笑了出来,乱步则不满地大声道:“太不礼貌啦!这是名侦探的超推理!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啊!”
撇开这个有点小小不愉快的开场,等福泽社长处理完烤箱后,四个人坐在外间,高明谈起了自己的来意。
“织田作?”福泽显然认识这个人,“是说港口黑手党的织田作之助吧。几年前我曾经和他有过几次接触。”
高明问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因为熟知诸伏的立场与为人,福泽没有隐瞒什么,沉吟着说出了自己的所知:“一个有点奇怪的人。”
在福泽的叙述里,织田是一位看不出所求的人,对方曾经身陷囹圄,并且拒绝了福泽的保释,取代的要求仅仅是吃咖喱饭……他到底有多爱吃咖喱饭啊?
“总之,他不是那种会为了财富、权力乃至人身威胁而参与到什么帮派斗争间的人。”福泽摇了摇头,“织田的能力可以称得上卓越,如果上述的事物可以动摇他,他必然不会只在黑手党中做一个下层人员。
“如果森鸥外,”他提到这个黑手党首领的名字时话语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