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随风摇拽的翠绿叶片上,挂满了点点的寒霜,一夜的寒风捎去空气中难闻的气味,带来了阵阵花香。
杏红色的宫墙柳树下,谭妙花与阿茴两人紧紧团在了一起打着盹。
谭妙花冷得瑟瑟发抖,紧闭的双眼下是一片乌黑,她紧紧拥抱着阿茴的身子,一双手全塞在了对方的咯吱窝中取暖。
一履日光照在了她的眼皮上,卷起的睫毛被照得莹莹发亮,好似雪白的羽毛。
谭妙花颤着毫无血色的唇瓣迷迷糊糊地睡着,忽然,她鼻间一痒,眼皮颤抖着打了一个喷嚏。
这喷嚏生生将她从睡梦中震醒,醒来时整个脑袋比昨日还要晕乎乎的。
阿茴也被谭妙花吵醒来,睁开眼,见谭妙花红着眼眶忍不住咳嗽的模样,阿茴当即用手抚上她的额头,果然是发烫的。
“妙花你的额头好烫。”阿茴一脸担忧道。
谭妙花双手卷进袖子中,吸了吸鼻子,嗓音沙哑道:“对啊,这一夜好像严重了……”
阿茴:“那该如何是好,这要是让嬷嬷知道你生病了……她会把你扔进禁院自生自灭的。”
谭妙花此刻全身无力,昏昏沉沉,半拢着眼皮道:“你别担心,趁嬷嬷没发现之前我要去寻个人,只有他能帮我了。”
阿茴仍是担忧:“可是嬷嬷一会儿就来了,你如何出去不被她撞见。”
谭妙花露出一抹虚弱的笑容,道:“你抬头看,看到了什么。”
顺着谭妙花的话,阿茴疑惑地抬头看,头顶上是飘飘摇摇的绿色柳树枝。
“柳树枝。”阿茴不解道,这和谭妙花要出去有什么关系?
谭妙花道:“你看这柳树都靠在墙边生长了,我还能出不去吗?”
闻言,阿茴恍然大悟道:“你莫不是想爬树出去?”
谭妙花点了点头,随即便开始卷起袖子行动,只是她高估了自己灵便的手脚,不知是一夜霜露浸润使得树皮滑润,还是她生病体虚手脚也没了力。
谭妙撑着昏昏沉沉的大脑,费力向上一跳,双臂扯上一个树枝,双脚费力踩着树头向上攀爬,可是费了半天的功夫她还是半挂在树上。
大脑晕晕乎乎,手指半路忽然力量全无,眼见要摔下树,幸好阿茴连忙接住了她的脚。
阿茴将她整个人全部撑在身上,累得身体颤抖。
“妙花姐你快爬上去。”阿茴咬牙道。
谭妙花心中一暖,不想让阿茴太累,她双臂重新运力,很快终于爬到了树头上。
谭妙花向下伸出了手,“把手给我,我拉你上来。”
“妙花姐…为何要我上去………”阿茴不解道。
“废话,姐姐说过要带你出去的,当然是真的,翻出了宫女所我们便不回来了。”
谭妙花一字一句认真的话语,浸透进阿茴的心脏,很多年后,每每回想此刻,阿茴都会记得,那日清晨阳光正暖,照在女孩的手心里,暖得发烫。
阿茴将手伸过去,谭妙花正碰到女孩的手指时,一道冷呵声忽然自前方传来。
“你们是要去哪啊?”
谭妙花心中一惊,愕然抬头便见管事嬷嬷忽然站在了远处,像个阴魂不散的幽灵一样盯着她们二人的动作。
阿茴立即害怕得立即收回了手,像只无处躲藏的小仓鼠一样,垂着头,忐忑不安地等着嬷嬷上去训斥。
谭妙花心中哀嚎,质问系统:“这就是你说的最佳方案?我出了气却被罚洗了一夜的恭桶,想要逃跑还被逮个正着?”
[系统不会出错]
谭妙花扯了扯干裂的嘴唇,“………”
得,又是这句老话。
“阿茴,我罚她刷恭桶,你在这儿干什么?还不滚去干你的活儿。”嬷嬷冷撇了眼站在一旁的阿茴,冷声呵斥道。
谭妙花忍不住开口道:“阿茴她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