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内。
夜间灯火烛影摇拽在金黄色的花纹柱上,映衬着珠红色的玉墙壁更添暖色,整个宫殿仿佛置放于暖气之中,暖烘烘的,檀木金砖上铺着一大块黑色狐貂,一双骨感纤美的玉足自床榻而下,走过狐貂毛毯上,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这便是檀妙花醒来后所看到的场景,别问她为何先观察了房中设置后,注意的便是一双玉足,她可没有恋足癖,而是此刻身在床榻下面视线受阻,她只能僵硬的在床下听着床上人的动静,直到那系着红色绳子的玉足下榻。
一块质地柔软的红绸长衫随之滑落在狐貂毯上,在玉足后长长拖尾。
檀妙花有些情不自禁地狂咽了口口水,不知是初到陌生地方太过紧张,还是被那双玉足诱惑的情不自禁。
或许都有。
片刻的走神后,随之而来的便是她对周遭环境未知的恐惧。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现在正躲在人家的床榻下,此模样像个十足的偷窥狂,再借着床榻缝角观察房内周围布设,檀妙花得出一个猜测,她许是穿越了。
明明再此之前她是在温馨的小窝中睡觉,可这突然醒来就来到一个陌生的古代地方,这不是穿越还能是什么?只是,穿就罢了,为何还让她让她穿到了人家的床底下?
看这房内金砖壁玉,檀妙花可以肯定,这一定是个大户人家。刚刚那好看的玉足实在好看,许是某个倾国倾城的大户小姐,不过这唯一不足的是,这玉足相对于正常女子的脚,还是大了些。
檀妙花趴在床下,发现那玉足在房中来回踏步,似有忧愁和焦炉。
由此,她更加确定对方是个女子了,许是由于脚大原因迟迟无人提亲,姑娘才忧愁至极罢。
约莫等了半个时辰,由于床下缝隙狭窄空气不足,檀妙花无法伸展身体四肢已经蜷缩僵硬发酸,可当她盯上那玉足时,却见玉足的主人仍旧在房中漫步,既无打算休憩的意识,也无出门的打算。
身体酸痛这下简直度日如年,额间流淌的汗水不知何时已经浸透了她的鬓角,就在檀妙花快要挺不住之时,那房门忽然被缓缓打开来,檀妙花心中顿时大喜。
可惜这番大喜很快便被极致的紧张感替代,玉足主人并未离开,反倒是另一个长靴从门外踏了进来。
怎么又来了一个?
檀妙花紧咬着下唇,心中忐忑不已。
直到一声涩哑冷清的嗓音响起,檀妙花的心侧底坠入冰窖。
那人道:“有个东西掉在床底下,你去给我捡出来罢。”
另一人道:“是。”
好像是两个男声?檀妙花呼吸一窒,她第一次体会到做老鼠的心酸,眼看着那长靴越来越近,她吓得妖紧牙关,身体颤抖着向后缩,恨不得将自己隐藏在地下。
“说,你躲在暗处干什么?”一道雄厚且粗暴的声音刺激着谭妙花的耳朵。
于此同时,一把冰冷沁凉的刀剑也架在了她的脖子上,檀妙花本以为她会经历像一个世纪这样漫长的恐惧,可还未惊恐半秒,她便被像领小鸡仔一样,被人从床下扯了出来。
身体陡然一个激灵,迅速从混沌中回过神来。
檀妙花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玄衣的男子拿着刀剑怒气冲冲的看着她。
她颤了颤眼皮,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为何,为何要她面临这么棘手的场面。
见谭妙花僵硬着脸一句话也不回答,提刀男子又怒吼了一声:“不回答?那必然是奸细!”
说罢,指向谭妙花脖颈的长剑又近了一分,谭妙吓得一个激灵,赶忙脱口而出:“不不不……不是…是…不是。”
提剑男子的脸又黑了几分,语气粗厉道:“到底是还是不是?”
谭妙花嚅嗫着唇瓣试图解释,可是她的身体似乎是被吓坏了,竟然一时结巴起来,半响,竟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