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崇很快就说出了他的目的。
“在下有一个幼妹,前不久患了病,咳嗽不止,本来只是小病,请了大夫就好了,可谁想在路上复发了,刚巧看到了那株野姜,就厚着脸皮想和周哥儿换上一些。”
周子墨到没想到还有这好事,肉是肯定要比味道苦涩的野姜好的,许文崇想换,倒是他占了便宜。
“许郎君想要野姜的话,它整株都可以让给郎君,但野姜要止咳最好还是要配着陈皮使。”
许文崇笑意更浓,“多谢周哥儿提醒,这段时日我都是泡着陈皮水给小妹的。许家手里还有些陈皮。”
他见周子墨面色苍白,身形削廋,也知道周子墨过的不好。
也是,周家村那边成年男子少,估摸着周子墨也是家中无壮年男子。
许文崇这回主动提起了乌梢蛇的分配,“这条蛇本就是周哥儿发现的,何况周哥儿把野姜分给了许某,这条蛇不如分与周哥儿三尺。”
周子墨眼睛亮起来,他笑道,“许郎君爽快人,我恭敬不如从命。”他帮着许文崇挖出了野姜,这回他不想着留什么根了,人家要这个治病呢。
许文崇谢过后,提议他带着这条蛇去周子墨那里宰杀,也在那分好了肉带着野姜和肉走。
周子墨求之不得,他本来也不会杀蛇剖皮,本来想着硬着头皮做的,现在有人接手了,那自然是好。
还等在板车边逗着小子轩的周子奇听见脚步声就知道哥哥回来了,这么早回来那就肯定带了不少的东西。
不然揣怀里还可以再找找,比来回多跑几趟要省力气,现在力气都是要吃的才能有,省点力就能省口吃的。
周子奇正要喊人,就看见哥哥后面跟着一个提着一条大蛇的男人,他警惕的看着那个男人,嘴里问周子墨,“哥,那是谁?”
周子墨心情很好的对周子奇介绍道,“这是许文崇许郎君。哥哥看见了一条无毒的蛇,多亏了许郎君出手,才没叫它跑了。”
许文崇提着蛇,可气质仍显得斯文,配上他俊秀的长相,很容易让人放下心防,加上他笑着和周子奇打招呼,让周子奇卸下了防备,露出了点不好意思的神色。
周子墨没注意到两人的官司,他把野姜放在地上,便去翻找家中的菜刀。
这和锄头镰刀一样都是铁器,对于农家而言,是很重要的财产了,肯定是会带上的。
周子墨把刀递给许文崇,帮着许文崇捉着蛇,找来一个水壶,拿来接蛇血。
许文崇手起刀落,就斩了蛇头,等血流干了,他剥了蛇皮,询问周子墨要不要。
周子墨想了想摇头,还提醒道,“乌梢蛇是可以入药的,蛇皮晒干了应该也有治风湿的效用。”
许文崇有些惊讶,野姜和陈皮止咳是大多农人都知道的,因为这些东西比较好弄。
而咳嗽算是个比较常见的病状了,细心点的哥儿姑娘大多都知道,所以之前他没多想。
但乌梢蛇是比较昂贵一味药了,能知道这个还准确说出要用到的病症,就不常见了。
但他不是寻根究底的人,他按下心里的猜测,温和的道谢。
等许文崇拿走野姜和他的那小块蛇肉后,边上的李杨媳妇才靠过来,问周子墨,“墨哥儿,那位是?”
其实她想问的是为什么他会提着这么大的一条蛇过来,还留了这么多肉给周子墨,又不好直接问,就绕着弯开口。
周子墨明白她想问什么,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李杨媳妇是他娘村子里的人,她嫁过来时还是周子奇去压的床,所以两家人关系很亲近。
“我看到了一株野姜,没料到那条乌梢蛇窜了出来,那位许郎君拉了我一把,我认出那是乌梢,许郎君就抓住那条蛇了。刚巧许郎君家中妹子生了病,要用到野姜,就和我商量着换一换。”
周子墨言简意赅的陈述一遍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