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玩弄于人,在你心里,人命又是何物。”
少年在床前驻足,难得严肃地考量了番。
“一个为了活命敢于弑亲之人,这世上不论怎样的死法都不为过。”
说这话的时候,他眸光暗淡着,看上去竟是沉痛木然。
“人命么。”话锋一转,少年倏然笑了,抱着药包就朝拔步床上一屁股坐了,“成王败寇,这是乱世的规矩。在我心里,阿姐的命自然金贵。”
被他眸中肃然晃了瞬,赵冉冉一时怔楞,顷刻后回过神,自个儿交领微敞,左肩的外衫已经要被他褪下了。
她当即抬手握上他腕子,再没了先前质问时的强硬:“你做什么?!”
用下巴指了指她右肩,他理所当然地答了句:“给阿姐治伤啊。”
“你、你把东西放下,我…我自己来就行了。”
少年无辜笑了:“上药是容易,可缝合包扎呢?”
伤口短而深,是被剑尖挑过的。虽说没伤着筋骨血脉,当不得什么大事,可若是不用针线缝合包扎了,这么深的伤拖久了,若是化了脓害了温病,也绝非是玩笑的起的。
虽是明白厉害,可一想到要在光亮处就这么在他跟前宽衣解带,她还是有些受不了。
指间手掌又开始动作,抬眸觑眼间,赵冉冉指尖颤动,飞速甩开他的手,又执意将衣襟拉了起来。
针线被打落在被褥上,又得重新去烫了。少年皱眉啧了声,怒气回来了些,本是张口想说‘碰都碰过了,还怕人看。’
视线扫过她眉宇中的羞怯痛楚时,他倒是心头一动,难得在治伤前安慰起人来了:“又没让你脱干净了,闹什么,三两针就缝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