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就是捐赠。
本来这事景飒是拒绝的,可后来听说是母亲的意思,担心他一个人在s市无依无靠。景飒想跟母亲谈谈,但父亲回来这几天,母亲每日容光焕发,后来他想了想,就没去扫兴了。
拨款后的第二天,私立一高校长亲自登门拜访,景飒没露面,据管家透露,是个和蔼的老头,聊了聊这笔资金将用在哪里,也明说了不会因为捐赠而让学校的公平失衡。
景飒听明白了,有后门,但触及原则类的后门不行。
父亲在家小住了一段时间,高中召集日的前一天晚上,景飒被他叫到书房。
景飒进去前叩了两声门:“爸,是我。”
景越正端着报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近期股市分析,听到景飒声音,他放下报纸,招呼景飒进来。
父子间的对话一般很枯燥,景飒和他爸也不例外。
景越:“明天就要去高中了?”是问句,又不是问句。
景飒点头:“明天召集日,后天开学。”
“嗯。”景越端茶,“明天起就是个大人了,在陌生的城市里好好表现,照顾好自己,不要惹你妈和我生气。”
景飒启唇又止。
明显的动作被景越捕捉到,他皱眉:“你想说什么?”
“我希望您没事能多回家。”景飒说。
“我天天回家谁养家?”
“……”景飒迎上父亲的目光,深吸一口气,“爸,您比我更清楚,咱家不缺钱,您不要拣了芝麻丢了西瓜,到头来失去了最爱的人。”
景越的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景飒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也知道这话确实说到了父亲心坎里。
不用暗示太多,现阶段这样就够了。
“我想说的话说完了,爸,您还有事要说吗?”景飒声音轻轻。
景越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攥紧,额边青筋明显,眉宇间像是在挣扎什么,半响,长长叹了一口气,单手扶住突突的太阳穴:“你出去吧,今晚好好休息。”
景飒关门的那瞬间,唇角轻弯。
看样子爸能在家多住一会儿了。
景飒回房看了会儿电视,简单洗漱后,不知道怎么的脑袋特别沉,空调开到最大,抱着被子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他做了一个梦。
梦见他上辈子死后的事情。
父亲沉重地站在他的葬礼堂,一年多不见的母亲在他棺材前哭成泪人,爷爷奶奶掩面哭泣,和他亲近的老师同学表情凝重。崔勇最后来的,一瘸一拐,哭喊的嗓子都哑了。
“景哥你个傻逼,我都告诉你不着急!你他娘的怎么偏要那时候过马路……”
景飒逼自己移开眼。
眼前场景一变,他的棺材变成了墓碑。
看样子火葬后,家里人把他骨灰葬在了人烟稀少的后山。而墓碑旁冒出了几簇青草,像是他死后有一段时间了。
此刻,墓碑前,身形挺拔修长的男人手捧花束,蹲下来。
这个男人约莫二十六七岁,五官立体,深褐色的眸光轻柔。他在碑前放下花束,动作缓慢,像是怕惊扰到长眠的谁:“给你带了喜欢的花。”
声音清冷且磁性,一时间有些耳熟。
“八年了,”男人修长的手指轻抚碑文,“你在那边过得好吗?”
男人凝着碑文上名字出神,世界被按了慢速,不知过了多久,那双薄唇一张一合,轻轻唤了句——
“飒飒。”
同时,他看清男人的脸。
是沈南珣。
景飒蓦地惊醒。
一瞬,窗外的知了声伴着空调工作的细微声响涌进他的耳朵,他起身,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身上满是虚汗,还蹬掉了被子。
他飞速抹了把脸,心魂未定。
洗漱时他的脑海不断窜出来沈南珣的脸,右眼皮跳得厉害。
他狠狠甩了甩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