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注又悲哀。
他哪怕给过她一日的舒坦日子,那也是好的。
可惜没有。
甚至为了他,妻子也疏远了娘家。
他们一家,都陷入在大唐的朝堂内不得安宁。
无题,是情到深处,这世上没有任何诗名配得上他的思念。
姜烟上前祭拜,之后步子缓慢的走到李商隐身边。
什么安慰的话都是苍白无力的。
对李商隐来说,不管是对大唐还是对妻子,此时都是“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①
是“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②
之后的李商隐沉默下去,没有再说话。
只偶尔抬眸看看年幼的儿女。
也是这年秋天,李商隐受四川节度使柳仲郢的邀请,成为他的幕僚。
将年幼的儿女交给亲友照顾,独自上路。
这一次,他再为了仕途,又回到了少年时那样,抄书舂米,用这一身学识养家的日子。
也是这次,李商隐写下了那首百篇唐诗中最浪漫的秋雨。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③
这首诗,就像这个幻境。
透着凉意,细雨徐徐,冷彻到骨子里。
姜烟淋了一场大唐的秋雨,山间飘摇的树,就如同此时的大唐王朝。
这场秋雨淅淅沥沥,又下了几十年,在歌女的婉转莺啼中,走向灭亡。
——
姜烟出幻境的时候,没控制住的狠狠吸了两口急促的短气。
对面的杜牧第一次朝着李商隐递出了一块绢帕。
李商隐有些诧异。
“用完了洗干净还给我。”杜牧轻哼,塞进了李商隐手里,转身离开。
白居易和元稹哈哈大笑,勾肩搭背的走出后院。
“他从前也不是不喜欢你,就是别扭。”柳宗元上前拍拍李商隐的肩膀,笑道。
他们在幻境里也看得明白。
李商隐并不是被人传的那样忘恩负义之辈。
一面是恩师,一面是妻子。
也着实是辛苦他了。
就是柳宗元也很是同情这个后辈。
李商隐捏着杜牧给的帕子,轻扯着嘴角,说:“其实现在也好多了。再见到他们,心里也没有那么难过了。”
只可惜,不能让妻儿看看这个几百年后的世界。
“你这身体也去看看。常年郁结于心,对身体有碍。”乐观达人刘禹锡也上前宽慰他,随后又补了一句:“我倒是觉得杜牧之也可以去看看,你俩这心情郁结……”
刘禹锡摇头叹气。
这两人都五十来岁出头就去世了,多半也是这个关系。
像他这般多好?
他自幼身体不好,反倒是个长寿的,活了七十岁。
“走吧!”薛涛轻轻拉着姜烟的手:“这些男人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大风大浪都见过了,再重新走一遍,郁闷个几天就好了。”
“恩!”姜烟用力的点头,轻笑着跟上薛涛的步子,一道离开。
路上,薛涛还掩唇对姜烟笑着说:“昨夜里,太平同我说,今日说不准会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看,不知道还能不能赶上。”
“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姜烟也不急着去整理那些素材,跟着薛涛走到诗人们住的别墅。
周奎几人的行动非常快,在元稹他们提出开直播的时候,周奎不仅谈好了合同,直播设备什么的也都安排好了。
推门进去,姜烟就听见一直很佛系的王维对着电脑屏幕苦恼的说:“你们老师不是这么说的?没啊,诗人没想那么多,就是单纯的想写诗了而已!”
“恩?抒发了什么感情?”
“没有啊,就是觉得这个词用在这里好用而已。”
“我怎么知道的?我问……我就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