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这么不近人情,算了,反正我也觉着这里没什么意思……还是去崇文街找永安侯吧。”
俞星臣听他说没意思,正合心意,猛地听说去崇文街,便皱眉看过去。
初十四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之前跟永安侯说过,我得闲是会找她的。她是那样好性子的人,必定不会拒人千里。我兴许还能蹭一顿饭吃。”
俞星臣打量了会儿:“随你。”他意识到初十四是薛放他们一伙的,想必杨仪自然也乐意见到他,自己确实管不了。
初十四见他抬步向内,却仍是亦步亦趋。
门口的侍卫不知他是什么来历,不过,见俞巡检并没有示意,料想不是什么闲杂人等,于是也没有拦阻。
直到进了院中,灵枢忍不住问:“你这个人,不是要走吗?进来干什么?”
初十四道:“我又不是皇帝,说的话也不是圣旨,不兴我开玩笑么?今儿天色晚了,我若是去,只能留宿,所以我想明儿再去吧。”
灵枢不喜欢这少年,可见俞星臣并没有言语,倒也罢了。
进了内厅,俞星臣叫他去配人参养荣汤,灵枢便去询问蔡太医方子。
蔡太医即刻惊动,赶紧又过来问俞星臣如何,又给他诊脉。
“确实有些气血两虚,人参养荣汤是……永安侯给开的?”蔡太医猜的倒是很准。
俞星臣道:“是。”
蔡太医点头:“我这就叫人配药。”
此刻初十四已经在屋内转了一圈,显得很自在熟,听他们说完,便回头看俞星臣:“你怎么又吃药?这身子也太不禁了。”
俞星臣不言语,只看桌上的公文:“若看够了的话,你该走了。”
初十四却走到桌边,手在桌上一撑,竟轻轻地在他桌上坐了。
俞星臣窒息。
初十四翘着二郎腿,拿起桌上的公文要看。
俞星臣一把夺回去:“放肆。”
初十四笑道:“别整天绷着脸,我说过我不是你的敌人……”他说了这句,眼珠转动:“我其实就是好奇永安侯的事情,你跟我说说吧?”
俞星臣道:“你想知道,何不去问小侯爷。”
初十四抱着双臂道:“我就想听你说。据说,她的身世坎坷,之所以回京还是你的功劳呢?”
俞星臣本来以为他只是胡闹,听到这里,突然警觉:“你问这些做什么。”
“她是周朝最传奇的女子,我自然好奇,你是她身边最清醒的人,不像是十七,他早就为她昏了头了。”初十四姿势浪荡地坐着:“你不想告诉我吗?”
俞星臣当然不想,他没这个闲心,也不愿跟初十四这样的人交浅言深。
牧东林身边的人,绝不可能有心思单纯的。
谁知道初十四想干什么。
但是奇怪的是,俞星臣的心竟南辕北辙。
他确实很想跟一个人说一说,他们一路经历的那些事……杨仪的所作所为,她的为人,品性,甚至更多。
他不像是薛放般情绪外露,也不能如薛放似的正大光明去谈论杨仪、甚至表现对她的无尽心悦,他几乎很少对人提起她。
大概是忍了太久,所以那天晚上牧东林问起来的时候,才一时没按捺住,情绪波动。
俞星臣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他不动声色道:“你要听故事,或者去南街茶楼。”
初十四诧异:“嗯?你要跟我在那里讲述吗?”
俞星臣道:“只要三十文,你就能在那里坐一整天,你想听什么,茶楼里的说书先生会花样翻新地给你说。”
初十四噗嗤笑了出来:“我为什么要听故事,我想听的是永安侯的事迹。”
俞星臣眉眼不抬地说道:“你去了就知道,你想听的应有尽有。”
这倒不是俞星臣搪塞,确实如此。
毕竟杨仪是周朝最传奇的女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