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好,那么大个子,不怕刀,反而怕针,姑娘想给他缝针,他死活不肯。”
瑶儿眨了眨眼,笑道:“这样……廖军爷起初看着好生吓人的模样,谁知性子憨憨的,倒有些孩子气,我记得小时候,家里有孩子不肯吃药,就拿药假装糖给他吃,他心实,就以为是糖,还真的吃了,忒也好骗。”
杨仪起初只应付她们两句,听到这里,心中一动。
瑶儿见她的脸色已经平静,才道:“姑娘,我看十七爷还没有吃饱呢……饭等会儿再撤不迟,我们先去备水。”跟小甘两个退了出去。
屋内,杨仪若有所思,薛放不敢出声。
还是杨仪自己反应过来:“饭菜要冷了,怎么不吃了?”
薛放道:“你生气,我怎么吃得下。”
“谁生气了?”杨仪的那点儿急火跟伤怒,早消散了:“只要你答应我,以后再不许说这种话。”
“不说了。”薛放探手握住她的手,眼睛盯着她:“我不说了,但你也要知道我的心意……我只愿你好。别总是顾着别人。”
杨仪反握住他的手:“我知道。”
之前她只觉着自己命如草芥,活一天是一天。
但是有了他,便起了长相厮守,长长久久的念头。
薛放的心意,正是她的心意。只是万万不肯他说那些自伤似的话,若她的康健是用他的寿所换,她岂能容忍。
吃过饭,时候已经不早,杨仪沐浴过后,回房歇息。
她本来已经累极了,可是闭上眼睛,总是会出现许多奇怪的场景,时而是巡检司,时而是国子监,时而是两只狗子,时而是俞星臣。
脑子像是不属于自己的,自行转了起来,无法安生。
翻来覆去了无数次,杨仪终于意识到是缺了什么。
这会儿已经快寅时了,杨仪看着青黑色的窗棂纸,起身下地,悄悄地开了房门。
薛放就安置在对面的套间里,杨仪轻轻地推开门,却见床帐挽着。
十七郎竟是未睡,靠坐在了床边。
许是听见动静,猛地坐直。
杨仪觉着意外,又不意外,懵懵懂懂走到身旁,摁住他:“我困了,只是睡不着。”
薛放会意:“上来。”
杨仪立刻脱了靴子,翻身上榻。
薛放搂住她,迫不及待地说道:“我本来想过去,又觉着才惹了你生气,就不敢……早知道……”
杨仪靠在他身上,手底下的肌肤透着勃勃的暖意,这样踏实。
她忍不住轻轻抚了几把,心满意足。
困倦之意像是被拦在堤坝后的洪水,席卷而来。
杨仪喃喃:“十七……”
薛放“嗯”了声,她主动过来,他心里的狂喜也如洪水滔天,只是不知怎么表达。
杨仪的声音已经模糊:“要……平安、长命百岁的……”
一句话未曾说完,她已经睡了过去。
屠竹在寅时过半的时候就起身了。
今儿可不是什么平常日子,是扈远侯府去杨府下聘的大日子,之前薛放回府后又跑出来,侯爷可是一再叮嘱过的,让他千万今儿早点回去。
屠竹本是要来叫他的,隔着门唤道:“十七爷……”
“嘘!”里头传出这样一声。
屠竹一惊,撩开帘子向内看去。
却见杨仪趴在薛放胸口,睡容恬静。
十七郎一手揽着她肩头,一边冲他使眼色。
难得的,杨仪睡了近两个时辰。
醒来之时天已经大亮。
薛放却已经不在。
杨仪揉了揉眼睛,竟不记得薛放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明明是个最浅眠的人,就算房间外稍微有什么响动都会惊动,这次却睡得这样沉。
小甘跟瑶儿听见动静,忙进来伺候。杨仪问:“十七什么时候走的?”
“两刻钟前,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