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看向陈主簿跟苏博士。
苏博士自然不会插嘴,陈主簿却看向俞星臣:“这……俞巡检的意思呢?”
俞星臣道:“我……”
才说了一个字,身前的小黄狗转头,向着院门外吠叫了声。
这会儿众人也都听见了齐刷刷的脚步声正在靠近,只不知来的是何人。
陈主簿跟苏博士往门边走了两步,借着灯笼光看到来人,都忙肃然:“是俞监丞!”
薛放跟杨仪听了这句,还没什么反应。
倒是俞星臣忙也走前了一步。
杨仪看到俞星臣如此,才想起来,便悄悄地对薛放道:“这俞监丞,应该就是俞尚书的长子……”
俞鼐的长子俞太息,是国子监从六品司丞,为人端方正直,博学多才,只是稍微地有些性子迂直。
而此刻俞太息并非一人前来,跟他同时而来的还有丁镖的家人。
原来丁镖之父扬威将军如今在城外带兵试训,还不知消息,其家人得到通知,便派了一名管事前来查看端地。
俞太息才进院子,陈主簿三人行礼。
另一侧,俞星臣也拱手道:“兄长。”
“哦,”俞太息转头看到俞星臣,正色道:“俞巡检正在办差,就公事公办,不必称兄论弟。”
俞星臣垂首:“是。监丞。”已经立即改了口。
陈主簿此刻道:“监丞怎么就来了?”
俞太息今日已经回了府,国子监这里派人去告知,才又匆匆返回。
“发生如此大事,我岂能安坐?”俞太息扫了眼前方众人,目光在薛放,杨仪,以及艾静纶身上扫过,“他们又是何人。”
陈主簿忙给他介绍。俞太息回头问俞星臣:“巡检,敢问小侯爷是巡检司派来办案的,还是私人前来?”
俞星臣如此伶牙俐齿,竟给他问的一怔。
先前他本来是自己一人前来,只是路上遇到薛放跟杨仪,这才身不由己多说了两句。
此事原本是他自己有纰漏在先,——毕竟薛放因伤歇息在家,他却许了薛放过来,本是于理不合。
薛放倒是明白了俞太息的意思:“俞监丞就当我是家属罢了。您有什么话只管说。”
俞太息抬手指了指旁边一个管事模样的道:“这是丁镖府里派来的,也是家属。”
那管事哭唧唧道:“我们将军如今不在府里,出了这种大事,府里的太太已经吓死过去,不知如何是好了。”
他擦了擦泪,道:“我们少爷到底出了什么事,到底是谁害死了的?俞巡检,监丞,求你们做主啊!”
俞太息看了看薛放,又看向俞星臣:“俞巡检,要如何料理,你且看着办。”
薛放望着俞太息冷淡肃然的脸色,低声对杨仪道:“奇怪,这个人一冒出来,我看俞星臣都觉着顺眼了。”
这时侯俞星臣对着俞太息一点头,对丁家管事道:“勿要着急,事情已经发生,好生料理就是了。公子的尸首收在了房中,且先去认一认尸为要。”
管事含泪:“全凭大人做主。”
俞星臣瞥了眼薛放跟艾静纶:“如今权且将艾静纶当作目击在场之人,他可以回府,不过,要随传随到。不可离京,否则侯府必担干系。”
薛放一笑:“多谢。”
又看俞太息,却见俞监丞并没有什么恼怒之色,显然并无异议。
薛放拉着艾静纶要走,艾静纶却道:“十七哥……”他这会儿总算是回过神来:“十七哥,我不知道丁镖是怎么死的,但我觉着,他应该是因为我来到了国子监才死的……我想留下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放低低呵斥:“你这孩子不知死活,我好容易要把你摘出去,你还留在这里?你要留在这里,你家里的父亲、还有你姑母都要急死了。你只管先回去安抚他们,这里有了消息自然会告诉你。”
艾静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