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有其他缘故。”
蔺汀兰道:“这盛贵人,就是先前伺候皇上、惹怒圣驾的。”
杨仪愕然:“哦?那……”
蔺汀兰看看前方,往她身旁踏近了一步,微微垂首,他道:“你知不知道……避子汤?”
杨仪双眸睁大:“这……知道,您是说,这位贵人喝了、这个?”
蔺汀兰道:“据我所知是如此。”
杨仪本来还想再问几句,可看看他月光下仿佛冰雪一样的脸色,决定噤声。
可她心里甚是疑惑:避子汤?
这就是说,皇帝之前确实跟那位贵人……可是皇上不想要“留”子嗣,所以才会给避子汤喝。
何苦呢,这么大的年纪了,就算妃嫔有身孕,又能如何?
这若是在民间,只怕还是一件大喜事。
可皇帝偏偏不想要?
她实在不明白皇帝是什么心思。
杨仪不由叹了口气。
蔺汀兰却听得清楚:“为何叹气?”
杨仪张了张口,小声道:“这避子汤,多半是凉药,不是谁都能喝的,尤其是喝的多了,只怕对女子的身体有碍。”
蔺汀兰的眼底却一片淡漠不惊:“他们是妃嫔,自然雷霆雨露,都是君恩。”
杨仪欲言又止,只觉夜凉三分。
来至盛贵人的居所,才进院子,就听见惨叫声。
蔺汀兰在门口站住。
杨仪进内,有两个妃嫔打扮的正在里间,见一个太医打扮的进来,忙避让,一时竟没认出杨仪是女子。
杨仪向着两人点头,循声入内,见榻上躺着的正是白天见到的那美貌妃嫔,正疼得脸色煞白,汗湿发鬓。
望见杨仪之时,盛贵人先是一惊,继而申吟着道:“杨侍医……救我!”
杨仪上前握住她的手,却觉着女子的手冰冷,她忙顺势去探到她的脉,脉沉紧,可见确实是服用寒凉太过,导致寒邪凝滞。
杨仪即刻写了一副附子理中散,加干姜,人参,茯苓,薏仁。
想了会儿,看盛贵人拧眉气息微弱的样子,又添了一味荜澄茄,吩咐道:“最后这味极少见,太医院里未必有,让找一找,若没有就不用。”
荜澄茄有暖脾肾的功效,对于腹内积冷最为有效,跟附子理中散一样,都是温中散寒的药,加起来自然事半功倍。
只是有关这药的记载很少,故而大夫们也极少应用,所以杨仪估摸药库里不一定存。
小太监拿了单子,迅速跑去太医院取药。
杨仪便抽出银针,先给盛贵人针灸。
命她平躺,撩起衣物,针灸其腹部天枢穴,盛贵人本在忍痛,所以并不觉着银针入体有什么痛楚,只是咬紧牙关。
杨仪分别在她的归来学,中脘穴,关元穴等一一针灸过,看她的脸色,仿佛有些平和。
于是又取足三里,内关穴等几处穴道,先前那是为缓解腹痛,此刻针灸,却是怕她饮下避子汤后,被那寒凉引发的胃疼。
外间的两个妃嫔总算知道她就是那位杨太医,哪里肯错过这个机会,原先在外头,这会儿都跑进来细看。
见盛贵人露出雪白如玉的腹部,杨仪有条不紊地给盛贵人针灸,那样镇定自若,心无旁骛的,真是可敬可爱。
两人就低低地说道:“这盛妹妹是有点福分的,偏偏赶上杨侍医在宫内,这要是别的太医,只怕她还活活疼死呢。”
“谁说不是呢……上回……不是疼的昏死么?”声音低低。
这倒不是刻薄的话,毕竟如果是别的太医,又怎会公然在皇上妃嫔的肚子上扎来扎去,就算是针灸,也必定是要隔着衣衫的,自然未必十分准。
不知是杨仪的手法精妙,还是针灸果真起效最快,盛贵人竟不再痛呼出声了。
小半个时辰,太医院里送了汤药回来,杨仪闻过了,有些意外:“竟然有荜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