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看这里,而是转头望着院子外另一个方向。
“没事。”杨仪摇头:“这曲子、也是巫小姐弹奏的?”
俞星臣道:“多半是她。”
杨仪突然想起上次巫知县夜宴,当时自己的情绪也是极其反常,可不曾如现在这样严重。
不过若说起反常,当时似乎……
还没想下去,前方门口处一个小丫鬟走出来:“俞巡检,杨侍医,请。”
琵琶音逐渐息了下去,像是已经一曲终了。
杨仪悄悄地松了口气。
室内。
巫知县静静地歪在榻上,仿佛睡着,又仿佛……
巫捣衣正俯身床前,给他盖被子。
杨仪刚要上前,却跟俞星臣拦住。
两人对视了眼,俞星臣问:“知县大人如何?”
巫捣衣温声道:“父亲只是累了,需要好好地睡一觉。所以才叫我来弹一曲琵琶,这样容易入睡。”
她转身,目光在俞星臣跟杨仪之间徘徊,终于道:“俞巡检不相信么?那自然可以请杨侍医给看一看。”
俞星臣道:“姑娘怎知俞某不放心。”
巫捣衣仍是面带微笑:“俞巡检是绝顶聪明之人,就不用跟捣衣虚与委蛇了吧。我只想问你一句话。”
俞星臣道:“姑娘请说。”
巫捣衣道:“我自问言谈举止,处处留意,所以竟不知道是哪里做的不对,会让俞大人生出防我之心。”
“姑娘让俞某不必虚与委蛇,为何自己却不挑明了说?”俞星臣扫了眼榻上的巫知县,盯着她:“假的就是假的,永远也真不了。”
巫捣衣的瞳仁在瞬间收缩。
两人对视片刻,她终于道:“流主让我小心俞巡检跟小侯爷,我还以为不过是流主谨慎起见,现在看来,确实该听他的。”
“流主?”杨仪没听过这个词,竟不知何意。
俞星臣沉沉道:“你果然并非是真正的巫小姐。”
杨仪又是一惊:什么?
她瞪大双眼盯着巫捣衣:不是真的?
巫捣衣却掩口笑了:“怪不得,流主如此忌惮俞巡检跟小侯爷,果真的目光如炬,洞察入微。好吧,既然谜底已经揭开,俞巡检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俞星臣道:“你太谨慎,做的太好,反而透出假来了,你不知道一个七品知县的女儿会是什么样子,何况,你在夜宴上弹奏的那曲子,就已经是最大的破绽。”
巫捣衣先是微微皱眉,继而道:“是吗?难道,我的曲子没有起效?据我所知,俞大人当时已经……”她滴溜溜地瞥了杨仪一眼。
杨仪怔忪。
“你太过托大,自作聪明,”俞星臣却没容她说完,“你该听你们流主的话,适当地藏锋,也不至于暴露的这样快。”
巫捣衣的目光在杨仪身上掠过:“好吧,我承认是我大意了。可这些,并不足以暴露我的身份。”
俞星臣道:“真正让我确认姑娘身份的,是厢房之中的那瓶插花。”
“花……你说……”巫捣衣脸色微变。
俞星臣道:“厢房内的那瓶插花,显然不是姑娘所说粗糙的随手而已,那个,应该是倭国的‘立花’。”
巫捣衣的眼中掠过一丝惊异,唇抿了抿,不甘、惊愕,忍不住还有些钦佩:“你……连这个都知道?”
此刻杨仪都忍不住凝神听了起来,俞星臣见杨仪听得仔细,便道:“立花,本来源自于倭国供佛所用的花束,通常以梅,竹,或者松柏制成,插花自有其规矩,比如草木花根要并在一起,草木或者花枝皆要向上而立,显得极其严谨,丝毫不乱,这种风格,跟本朝所崇尚的贵于自在天然大相径庭。故而我一看那瓶花,就知道你并非中原之人。”
巫捣衣缓缓地吁了口气,终于一笑。
她仰头一叹:“我自七岁离乡,一路经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