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安然从左相府出来,才敢大喘气,他身后跟着的鸦青闻言嗤笑了声,他也无所谓了。
刚才被吓的尿裤子的窘样都被看到了,他在他们面前还有什么尊严和脸面?
总之能活着就无比庆幸啊。
寒夜的冷风打的身上,冻得人发抖,他紧了紧衣衫,双手抱臂,走了一段路,发现鸦青还跟着,意外的看过去:“大侠?”
“走你的路,别废话。”
“哦。”
大夫不想自讨没趣,天儿太冷了,他加快了脚步往家走,鸦青紧随其后,等他到了家,发现他也跟了进来,当即大惊失色。
他颤巍巍的道:“大侠,这是我家,不是你家。”
不是说好要放他走的吗?他都配合了该说不该说的都说了,难不成还要杀人灭口吗?
鸦青推开他,进了屋子后,很快拎了两个人出来,正是大夫的妻儿。
大夫当即更慌了,他害怕又气愤的追上去,拦在身前道:“大侠这是做什么?你抓他们做什么?”
他的妻儿看样子都被打晕了,此刻正昏睡的人事不知,大夫耸着肩,似乎浑身的毛都要竖起来。
鸦青哼笑了声:“大夫只要好好做事,您的妻儿自会安然无恙,相爷不是那种下作
手段的人,但难保大夫您阳奉阴违。”
“我!我既然答应了相爷的,就肯定会做到!”
“既然会做到,又何必害怕带走你妻儿?不过是去府上赞助几日罢了,大夫还怕相爷对他们下手吗?”
对啊,当然怕。
关于容修的传言,在京城私下里传得沸沸扬扬。
都说他没有了云意后,就疯的不像话,行为做派和以前完全是两副样子,谁知道他忽然不高兴了,会不会杀个人冷静冷静?
大夫越想越觉得浑身冰冷,他扑通一声跪下求情:“大侠!我保证会好好做事!绝对不会背叛相爷的!”
“大夫您累了,今晚好好歇息,等事情办妥之后,到相府来接人即可。”他是习武之人,轻轻一推,大夫便重重跌倒在地。
鸦青头也不回的,扛着两个人往外走,很快便融进了黑夜。
大夫捂着脸长叹了声,他使劲抹了抹,才慢吞吞的从地上爬起来。
他没睡个囫囵觉,次日一大早就醒了,到了半下午,再度被陆宗承请到了府上。
陆宗承做了决定,让他准备再度催眠,时间就在五日之内,他问起他需要的药材工具等,还问他要做什么准备。
大夫趁机提到:“既然要再度催
眠,老夫想了解下夫人现在处于什么状况?还希望能够再度替夫人诊断一番。”
陆宗承并没起疑的道:“我这就让人安排,大夫请跟我来。”
他们来到厢房门外,陆宗承顿了顿,腰背都直起来几分,他深吸口气,一改面上的清冷,带着浅浅的笑意推门而入。
大夫侯在外面,眼观鼻鼻观心。
陆宗承不出意外的,又看到云意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就算他靠近,她也懒得施舍一个眼神。
他压着内心的火气,问她:“都答应你不再囚禁你了,你怎么还在府上待着,倒是出去逛逛啊?是因为没有人陪吗?正好我……”
“不想去。”
“那你想做什么?”
“想睡觉。”她说着闭上了眼睛,以这种冷漠的态度,来回应他的所有试探。
陆宗承一忍再忍,忽而笑了,他坐到床边,将她的脸捧起来,强迫她看向他:“你是想睡觉,还是不愿意看见我?云儿的身体感觉大不如从前了呢?近来总是感到疲乏,是不是生了什么病?刚好,本相替你找了位大夫过来,让他跟你好好看看!”
云意听到大夫就打哆嗦。
她奋力推开他,嫌恶的坐起身:“我没病,不需要什么大夫,
谁知道他会对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