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琅夜脸色一红,隐隐有发怒的迹象,他知道什么,他们北冥也是经历了血流成河的动荡,才有如今的安稳。
那时候他和皇上都快没命了,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不过这些隐秘,没必要说给外人听。
容修不理解,误会也是情理之中,他跟他着急上火做什么?
神经!
裴琅夜暗骂,他可不就是神经吗,跟个疯子在这里吵得脸红脖子粗。
他渐渐冷静下来,换了个姿势,靠坐在椅子上,瞥见容修不咸不淡没事人一样的神色,忍不住感慨,自己段位还是太低。
什么时候才能像他这样,轻飘飘的就把人活活气死。
“相爷没说错,您说的都对。”他阴阳怪气的哼哼:“相爷的命最矜贵,是我唐突了。”
“那要给本相磕个头认个错吗?”
这混蛋还蹬鼻子上脸了!
裴琅夜呵呵一笑,不甚在意他的疯言疯语,自己找了个话题道:“相爷可听说了京城里的那件事?”
“哪件事?本相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吗?你不指明我怎么知道你说的哪件事?”容修不给面子的晃着腿说:“京城里每天的事情多了去。”
“是是是。”他一说话就要被怼,裴琅夜聊天的心都要歇歇了:“右相和那个
女子。”
“哦?”听到陆宗承的名字,容修起了几分在意,却还装作不经意的问:“那又怎么了?”
外面传陆宗承家里藏了个女子,那女子身份卑微低贱,意图做正室,可怜他也没个正房夫人,才给那卑贱女子做梦的机会。
这些谣言,是经过静德加工过后的,目的是敲打皇帝容竞,进而把陆宗承亲事放在心上。
至于家里的那个美貌弃妇,她恨不得瞒的死死的,连提都不会提,更不会不懂事的传出去,败坏陆宗承的名声。
容修听到耳朵里的版本,就是外界相传的那版本。
陆宗承把整个府邸防范的滴水不漏,他猜测那个人是云意,然而用什么办法都打听不到。
这两天他愁的头都秃了,连去右相府闲晃的心都没了——
跑了好几回,次次空手而归,眼下裴琅夜知情的模样,兴许能套到点什么。
裴琅夜不知府上藏了两个女子,以为藏娇的就是他见到的那个,而且是唯一的一个,自然而然将两者只当做一人。
他自以为是的说:“右相对那姑娘可宝贝了,还不给看正脸,不过单看那侧脸就已经是神仙模样了,相信正脸差不到哪里去,说起来,我现在到觉得那侧脸有些熟悉感
,似乎是在哪里见过。”
容修心中微跳:“特别宝贝?”
裴琅夜全然不知被下了套:“那女子我之前就见过,大早起的给他整理衣衫,他宝贝的连看都不让看。”
容修比他多个心眼:“行吧。”
他凉凉的笑,越发的好奇了。
如果真的是云意的话,怎么会和陆宗承在一起?
她应该先来找他的啊,他不记得他有什么地方惹到了她,所以不可能是她故意赌气。
倘若如裴琅夜所说,那么有可能……
陆宗承府上的不是云意,是云意的话,云意也一定出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否则她才不会在他身边。
容修不是个很好的聊天者,裴琅夜待不下来了,拍着马屁辛苦他再帮忙找找北冥九公主,只得到男人懒懒的目光。
“要是找到了人之后,你们打算拿他怎么办?”他问。
“当然是请回去了,皇家血脉,怎么能流落在外?”
“我可是听说,其他皇家兄弟,都落得很惨的下场?”
“那是兄弟,历来皇位之争都是你死我活,为解决后顾之忧,皇上这么做无可厚非,但她是姑娘家,自然待遇不一样。”
容修觉得没劲,胡乱道了声:“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