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修刚回京城的时候,闭门不出,众人都当他沉湎于丧气之痛中无法自拔。
哪知他突然有一天,提着长剑,满身煞气的出了丞相府,直奔原来做王爷时候的府邸。
那座宅子因着他的叛乱,被余宣帝收回充公,再后来赏赐给了一位新晋官员,他就这么大摇大摆的闯了进去。
那时候正值清晨,新官员的美梦还没做完,直觉脖子上一阵寒意,睁开眼就对上了双猩红的眼睛,吓得当场昏死过去。
至于当天容修到底说了什么,迄今都没有人能说的准确,倒是后来那官员拖家带口的离开了京城,自动请辞到边关去了。
他前脚刚走,后脚容修就上了折子,声情并茂的讨要那座宅子,说那座宅子满载他的回忆,是他心爱之物类的云云。
事情若是这样循规蹈矩的发展,容修倒也不会落个嚣张跋扈的名声,可折子还没批复下来,他就自作主张搬进了府邸。
两座府邸本就距离不远,他大手一挥,花大价钱把中间的宅子都买了下来,彻底打通成一体。
他住的宅子,是大余朝史上最大的园子。
容竞得知这件事后,气的不轻,下了好几道圣旨,要他进宫一叙,然而均被他以身体不适的理由给拒了。
那
段时间,所有官员都提心吊胆,整个京城都笼罩在乌云之下。
有人猜测容竞会忍不了,直接跟容修翻脸,好不容易得来的和平,就此烟消云散。
谁知道二人非但没有反目,容竞还特意赏赐了个牌匾,又派了得力的大将军,亲自将牌匾挂到了府邸大门口。
在这件事之后,没多久传出了容修找到了亲生儿子的消息。
传言经过发酵蔓延,高位上的容齐自然也知道了,他借着这个由头,想要收了容修的兵权,让他有更多时间照顾儿子。
有大臣劝诫容竞是在玩火,但年轻气盛的帝王,时不时在危险的边缘试探。
那次容修接了圣旨,什么都没说,表现的非常平静,但当天晚上,就召集了五万大军兵临城下,美其名曰练兵。
大军围困皇城整整三日,据说后来还是皇后杜诗柔写了封信,去请前云丞相,这件事才作罢。
容修再也不是那个活在传闻中的宠妻狂魔了,他变得很猖狂嚣张又危险,他的不可一世自此众所周知,因此今日的宴会上,他虽举动乖张不合规矩,但众人都视若无睹,只希望能安然度过,不要惹毛了这只沉睡的疯子。
哪想年轻的帝王轻狂膨胀,一而再再而三的要在老虎头上动土
?
有人私下里悄然叹气,默默祈祷不要命绝于今夜。
容竞喊完那声之后,意料之中的没有得到回答,他一点都不生气,反而笑眯眯的继续开口:“丞相,朕前些日子收到了从北冥国送来的信函,如今的北冥国国君,当年的大皇子裴渊逸曾拜托您帮他寻找一位故人,他想知道如今可还有下落?”
屏风后传来碗筷轻撞的声音,随后淡淡的男声没什么情绪起伏。
他不答反问:“北冥国派了使者过来?”
“就知道什么消息都瞒不过丞相。”容竞从容的打着哈哈:“这位使者还和丞相有过交情,北冥三皇子裴琅夜,如今的夜王,将会在三日之后抵达京城,既然您二位打过交道,这次接待外宾的事情,就仍旧交给丞相您了,不知您意下如何?”
文武大臣此刻心情复杂。
他们一边觉得皇上对一个臣子如此低三下四的态度,实在是没眼看,另一边又觉得,对方可是疯子容修,就该用这个态度哄着他点,不然惹毛了他,他要是突然发神经,谁都没有好果子吃,搞得一身腥不说,被容修记仇上了,这辈子就废了。
“可。”容修金口难开,慢悠悠的道:“既然是皇上下发的任务,身为臣子,有义务替
圣上排忧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