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萤惊恐的抬起头,满眼不可思议。这个女人疯了吧?她居然要换掉她?
她自从懂事起,就在陆宗承身边伺候,光是多年时光累积的情分,她也不是随便就能换掉的人,况且她身后还有老夫人撑腰。
如此一想,流萤那颗紧张的心,便落到了实地儿,她泪眼盈盈的看向云意,哽咽着道:“奴婢不知道哪里做错了,惹得夫人不高兴,奴婢愿意改,只求夫人不要赶走奴婢。”
“你可以继续伺候他,”云意笑着看向陆宗承,耸了耸肩道:“没说要赶走你啊,况且你一个人,又要伺候他又要伺候我,肯定忙不过来。”
“那既然夫人这么说的话……奴婢从了便是。”流萤看得出来她难伺候,加上又对她有点意见,强行留下来,日子铁定会不好过,与其吃力不讨好,不如她安心照顾好陆宗承,她低着头退至一旁。
陆宗承寡淡的脸上,情绪一闪而过,他挥退了众人后,坐到了床边,定定的看着她。
对于彼此间突然拉近的距离,云意有些不适应,呆滞迟钝的张了张嘴,才笑出来:“你离我这么近做什么?”
“看看你。”他说:“你知
道你昏睡了多久吗?”
“我觉得没多久。”她嘴上这么说,身子下意识的动了动,只觉得哪里都是软绵绵的,酥酥麻麻的似乎下一秒就要散了架,她心里一惊,动也不敢动,怂兮兮的吐了吐舌头:“好像是有点久,是已经过了一个月了吗?”
“两个多月点。”陆宗承被她刚才的微表情给哄住了,多日来阴郁低沉的心情一扫而过,他轻轻抚着她的长发,关切的问:“可有感觉到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
“没有也还是让大夫来看看,你先洗漱打扮,等会大夫检查过后,我再一一回答你的问题。”
大夫说她既然醒了,就没有什么大碍,只需要好生休养即可,云意许久没好好吃饭,一顿饭下来,只觉得每道菜都好吃无比,一时顾不上说话,等吃的肚子滚圆,她倒在躺椅上,慢悠悠的晃,才听陆宗承说起来关于她的过往。
他说他们二人本是生意伙伴,后来国家内乱,黎民百姓遭殃,她成为流民,后来不幸染上瘟疫,他奉旨前去琅州,才找到了当时奄奄一息的她,之后他把她救回来,就这么照顾着。
“我的家人呢?”
“失踪了。”陆宗承咽了口唾沫,他似乎是有点紧张的道:“我正在派人去找,你不要太担心。”
“好。”云意试探的道:“我们……我的意思是,我的夫君呢?”
“他叫容修,不过你们已经和离了,至于其中因由,我作为外人,并不太清楚。”
“不太清楚?你的表情可不像是不太清楚的样子。”云意扯了扯嘴角,她不是个喜欢为难人的,揉了揉眉心道:“你也不必说了,我这个人不会强求,我的事情,我总会一点点的查清楚的。”
“嗯。过去的事情而已,也不必太在意,最重要的是,活在当下。”
“你说的很有道理。”云意笑了笑,略带歉意的说:“只是这些天太麻烦你了,我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才好,而且,我还有个不情之请,”她坦率又真诚:“接下来一段时间,恐怕还得暂时居住在你这里。”
“同我不用太客气。”他说:“就当这里是自己的家,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自然是欢喜的。”
“那怎么行?”云意听出点别的意味,委婉的拒绝道:“这是你的府邸,我一个弃妇住在你这里,传出去的话,岂不是坏你
名声,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我良心难安,本是你好心收留我,我给你带来坏影响,同狼心狗肺又有什么区别?”她微笑着摇头:“使不得,使不得,等我稍微好点了,便搬出去了。”
“不着急。你懂我的意思,”陆宗承索性挑明了点,不容她含糊其辞:“你愿意的话,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