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妙儿死了,死在她的怀里,她感受着她的身体越来越凉,越来越僵。
她不能再回去了。
身后的追兵很快就到,再多加耽搁一会,她也走不了。
她放下苏妙儿,深吸口气,大步的朝着河流走去,只要她藏好,她就能够活下来!
她必须活下来!
快了!
就在这时,突然从天而降几个士兵,他们手里的大刀泛着寒光,在身后大火的光亮中,显得无比骇人。
云意心砰砰直跳,几乎要蹦出来,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一两个地痞混混,还能勉强逃出生天,真遇到武功高强的练家子,眨眼就会被制服,现在可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群手持凶器的大汉!
她断然是丁点活路都没有,可她不甘心啊。
不甘心就这样死了,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她还没开始打仗,就中了圈套被搞死了。
太憋屈了。
她拔腿就跑,可是跑也跑不过,一群人将她围在中间,各个高举大刀,用力朝她砍了下来。
“啊!”
她大喊着躲闪,堪堪躲过一刀,正暗自庆幸,迎头又来一刀,那人似乎是想把她从两侧劈开了一样。
就在她以为她必死无疑之际,那跳起来的士兵难以置信
的瞪圆了眼睛,随后从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呻吟,他直直的倒了下去。
云意虽然震惊,可也不闲着,看准时机便又要跑,士兵折了一个,自然心生恶意,咬牙切齿的紧追不舍。
有什么东西铮铮发响,穿破夜空,云意先前刚经历过,现在立刻判断出有箭雨飞来。
四周避无可避,云意攥紧了拳头,她所有的挣扎逃亡,在这刻都显得可笑而愚蠢。
然而想象之中的箭雨并没有落到她身上。
一根都没有。
反倒是那些围着她的士兵,全部面容狰狞的倒下。
云意四下环顾,要看是谁救了她,然后被人敲了下头,昏睡了过去。
“死了?”
“没死。”不知是谁说:“这女的染了瘟疫,咱们小心点,可千万别感染上。”
“把她叉起来丢船上,回去禀报看怎么处置!”
“确定是这个女人吗?怎么也瞧不出什么出众的?容修会看上她?”
黑灯瞎火,什么都看不真切,等他们把人叉到了船上,才发现那个女人当真明艳动人。
她脸色不好,又身处狼狈之境,不过即便阖着眼睛,也能够窥见她的美貌。
几个人围着她搓手,甚至有些不怀好意的还想上前沾
点便宜。
“疯了!”还算是有清醒的,冷着脸不悦的道:“她可是干扰了瘟疫!你见色不要命了?!”
此话一出,几个人都瑟缩着往后退。
房门在这时被人推开,他们不约而同的朝来处看去,脸色僵硬,讪讪的退到一旁。
“滚。”
等人都出去了,男人才盯着昏过去的女人,他把她轻轻的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
他给她擦脸上的污垢时,暗夜轻轻叩响门扉,汇报说刚才那几个人都处理干净了。
“知道了。”
陆宗承平静的眉眼上,飞过几丝鄙夷。
都什么东西,低贱下作的东西,连议论她的资格都没有,多看一眼都是死。
污渍和血迹被渐渐擦去,露出她精致的小脸,分别整整九个月零十三天,他们终于又见面了。
这回他绝不会再放她走。
容修被困在城里两天,余宣帝按捺不住,命士兵将琅州城团团围住,他们兵强马壮,每日都在城下挑衅。
他快烦死了。
烦的不是要打仗,而是他出不去。出不去就见不到云意,见不到她他就气的想杀人。
城中疫民不断增加,余宣帝围困两天后,失去了耐心,开始强攻,容修率兵迎战,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