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遇刺苏妙儿被毁容之后,她彻底消停了几天,听说只是窝在帐篷里养伤,俨然清心寡欲的模样。
至于她心里到底是什么想法,旁人不得而知。
云意因此得了几天清闲的日子,她同样也在休养,刻意去忽略那份藏在心中的不悦和哀愁。
整个府邸和军营,都步上了正轨,人民生活安康,士兵日夜操练,看似十分平静安详。
容修派人去打探朝廷的动作,说是余宣帝震怒,一口气砍了几个副将,指责他们汾河失守的事情。如今整个朝野如今人心惶惶,草木皆兵。天子脚下的京城乱成一团,众人纷纷时刻打算跑路。大臣们认为皇帝疯了,谁都不敢触碰他的逆鳞,总是顺着他的意思。
局势越来越混乱,余宣帝自乱阵脚,明明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节奏,却忽然间又都变得偃旗息鼓。
容修不放心,总是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余宣帝,所以又再秘密派出人去打探。
这回传来的消息说,余宣帝得了一个妙计。
至于妙计是什么,自然不可能传的人尽皆知,但听说余宣帝最近吃的好睡得香,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他的妙计,想也知道
不是什么正道。
容修说不担忧是假的,可他只能把能做好的防备通通做好,以防出现意料之外的纰漏。
他派鸦青整日巡视军营,严格监视所有士兵,但凡碰到行为怪异的,都要将他们秘密关起来。
他让士兵们留守在营帐附近,暗中还有影卫偷偷的保护着云意,以确保余宣帝不会打他女人的主意。
这一切都是悄悄进行的,表面上看,整个琅州还是片繁荣松散悠闲的模样。
取下汾州后,与汾州距离较近的,具有战略意义的城池便是闾州。
容修打算休整一个月,再进行战争,虽然他迫切的希望拿下余宣帝,这样整颗心才能落到实地上,可他也明白不可操之过急。
士兵们需要调整,伤员们需要恢复,百姓们需要渐渐接受这个事实,步伐走的太快,往往会在自身内部先垮了。
想要马儿跑得快,还不给马儿吃草,从来都是荒谬的事情。
他要打胜仗,得让士兵们吃好睡好。
这一休整大半个月就过去了,天气越来越热,蝉鸣声从早到晚的叫着,提醒着众人夏天真的到了。
云意每到夏天,就没什么胃口,她整个人懒懒的,提不
起点劲来。
容修中午忙完回到帐篷,见桌上的饭菜又没吃,不由皱起眉头,一脸严肃的把她从床上拽起来。
云意懵懂的抬起头,眼角边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她眼圈红红的,显然是刚刚哭过。
这副娇滴滴的委屈模样,立刻把他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一时满心都只剩下心疼和难受。
“云儿,怎么了?”他把她抱在怀里,小心翼翼的给她擦眼泪,手都是颤抖着的,“谁惹你不高兴了?是不是苏妙儿?”
本来没人哄的话,其实不是特别难受,可最怕的就是别人心疼,恃宠而骄让她控制不住的掉眼泪。
容修察言观色,只当她是在生他把苏妙儿带过来的气,怒意往脑门上冲,他咬咬牙,“早知道就该一刀杀了她!”
“不是她,她没惹我。”云意自然是恨苏妙儿的,可她不能随意冤枉人,况且这次哭真的是另有原因。
她瘪瘪嘴,泪眼汪汪的道,“我刚才做了个梦,梦见我们的小轻舟了。他在梦里就那么看着我,什么都不说,后来我看见他忽然哭起来,我就特别心疼,想要走过去抱抱他,我跑啊跑跑啊跑,不管跑的有多快,永远
都跟不上他。”
容修抱着她肩膀的手渐渐收紧,他叹了口气,轻拍她的后背给她顺气。
“不哭不哭,你只是太想轻舟了。”
云意声音哽咽,一抽一抽的,“他现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