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容竞的聒噪,众人耳朵清净许多,出了天牢,外面暮色更沉了,只是在远处有半边天被映红了,隐约可见燃烧着的火把,正快速向他们移动。
闹出这么大动静,肯定是余宣帝来了!
鸦青看了眼,恨恨的咬了咬牙
他想回去把那个混蛋的腿卸了,可理智告诉他他不能那么做,想到背上的容修,他深吸口气,立马扭头出了宫墙,直接上了马车。
这个地方,他还会回来的!
他要回来讨债!
无论谁夺走了什么,他都要一一拿回来!
李舒玄等后继部队,也从天牢里出来,一行人沉默快速的上了马车,影卫齐齐撤走,隐没在黑夜之中,哒哒的马蹄声渐行渐远,只在寂寥又紧张的夜里,留下几道飞驰而过的黑影。
这个夜晚似乎和往常没有区别,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都不曾留下。
马车行进中,李舒玄朝外面看了眼,树影在月光照耀下,婆娑起舞,那巍峨雄壮的宫殿,在视野里越来越小,直到什么也看不见。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车厢里却格外的安静。
容竞被丢在地上,四仰八叉的躺着,他晕过去毫无知觉,哪怕李舒玄的鞋时不时蹭到他衣服上,他还是睡颜安详。
李舒玄低头睨了眼,随后闭上了眼睛,他旁
边还有一个人,他知道他要问什么,可他此刻心情烦躁,并不想讨论。
天牢里云意的举动,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猫腻,以心思深沉著称的曾爷,自然也能看出来他被骗了,进而猜到云意的身份。
明明她就是王妃,可大概是这两天的相处,让他自欺欺人的以为她成了他的。
李舒玄想笑,他刚扯了扯嘴角,传到耳朵里的却是曾傲的笑。
他慢悠悠的开口,“觊觎王妃,该当何罪啊?”
“你胡说。”那份感情连他都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因什么而起,在没想清楚之前,他不允许任何人拿这件事来挑拨。
如果非要说他对云意的想法,他只是单纯的觉得……她容貌绮丽,她性格喜人,他在意外的同时,不可否认的欣赏她,被她吸引着。
最开始的时候,并不是这样。
他那会认为她持美行凶,认为她除了拥有美貌之外,其实和别的世人没什么区别,比如,看他时带有异样的眼光,比如更专注他的残缺,而忽视他的才华。
她那样的女子,容貌占尽了好处,生来就被人追捧,自然是看不上他的,因此他看见她第一眼,对她也并不客气,甚至更加凶更加冷淡更加毒舌。
赶在别人伤害他之前,先先发制人的伤害别人,这样自
己就不会受伤了吧?
他是这么想的,只是没想到,云意和他认为的,完全不一样。
她没有露出那种悲悯的神情,这让他感到稍微舒适,她也没有故意往他痛处上撒盐,偶尔还会小心翼翼呵护他的自尊心,她惊讶欣赏他的才华,她……让他迷茫又愧疚。
可是,惯常用冷漠、嘲讽、伶牙俐齿来包裹内心的他,不习惯温情,更何况对方是女人。
他担心忽然对她温和,会让她感到奇怪,进而看穿他的反常,猜透他的心思。
不。
他不能。
云意是王爷的女人,不管是迫于权力压制,还是王爷对他的知遇之恩,他都不应该对她起任何念头。
理智告诉他要清醒理智,情感上却总难以自控。
所以才会在楞州谎称二人是夫妻,明明也有别的说辞,他却鬼迷心窍被她迷的神魂颠倒。
或许不是她迷惑他,她什么都没做,是他心甘情愿的沉沦。
“啧啧啧,看看你这一张春情荡漾的脸,还说我胡说,怕是又想到了不该想的人吧。”曾傲鄙夷的哼哼,他对女人向来豪放,说话也露骨,想睡就是想睡,从来不遮遮掩掩,所以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