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动流淌的空气,轻柔而微凉,带着春末的暖意,却在这句话之后,顿时静止下来。
这样一来,那婴儿闷闷的哭声,越发不停歇的叫着,声音乘风飘扬到很远,似乎空气都跟着轻轻颤抖。
不远处装潢华丽的马车,静静的立着,暗夜把车门打开,身穿月白色长袍的男人,缓步走了下来。
他宛如谪仙,给人种可远观但不可亵玩的清冷感,明明是尘世间的人,身上却没有丝毫的尘世气息。
干净而优雅,拒人于千里。
不用太多的话语,不用太多的眼神,他站在那里,便无形中和众人间,划出条清晰而深刻的线。
他们过不去,他更不屑于过来。
所有人屏气凝神,只敢偷偷的看他,仿佛多看一眼,都是对他的亵渎。
云展的心没来由的往下沉。
虽然只是和他见过几次面,并没有更深入的交往过,但他却没少从云意那里,听闻有关于他的传说。
他身为丞相,该有的心思,一点都不少。
所以……
他皱着眉头看向那口棺材,绵延不绝的啼哭声,依旧阵阵往外传,伴随着越来越近的男人,他忽然轻笑了声。
真要被发现,他就算拼了命,也要把他们送出
去。
云展捏了捏拳头,深吸口气,赌上十几年来的所有勇气,静静的看着事态发展。
陆宗承目不斜视的走上前来,他经过众人时,并没有停顿,径自到了棺材跟前站定。
两个守城侍卫吓得不轻,见状忙凑过去到跟前,小声的开口,“丞相,这里晦气……您要做什么,让小的代劳就行,可千万别脏了您的手。”
虽然他们也很害怕,很抵触,不想碰死人的东西,但面前站着的可是陆宗承啊。
拍一次马屁,万一能够被提拔一下呢?
那可是一辈子的福分。
他们彼此交换了个心有灵犀的眼神,热情的争着往身上揽事,无奈那谪仙般的男人,并没有理会他们。
“这里面是谁?”陆宗承问。
其中一个守卫抢着开口,“是孟家的千金,就是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殉情那个,结果负心汉逃了,只有孟家千金傻乎乎的饮毒自尽,说起来也是可惜,才年方十五的大好年华,平白无故就因为男人的一句话没了……哎哟!”
他说着说着就跑偏了,同行的兄弟连忙拧他胳膊提醒他。
“你捏我干什么呀?”糊涂的守卫,没发觉有什么问题,不明所以的嚷嚷直叫。
见队友
如此愚蠢,另个侍卫索性自己回答道,“不知道丞相您的意思是?这里晦气,方才我们验证,没看到有婴儿,属下们也不清楚,这啼哭声是从何而来。”
陆宗承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两个人不愿意放过这个表现的机会,嘴上答应着却迟迟不肯行动。
暗夜自然见过了这种人,都上赶着巴结,可他家主子的性子,天性凉薄,这回怕是要踢到铁板上了。
这个念头刚从脑海中闪过,果不其然,陆宗承冷着脸朝他看来,难开金口的道,“把他们两个拖远点。”
“诶?丞相?”
“丞相饶命啊!”
他们吵的厉害,暗夜拖起来越发带劲儿,别看守卫各个身形高大威猛,对他来说一手一个拖着往外走,完全不费劲。
等喧闹的声音渐行渐远,陆宗承目光落在那口棺材上,云展下意识的往前走了走,想挡住他的目光。
他一动,对方立刻有所察觉,清冷视线如月光投过来,他动作僵住,喉结随之上下滚动。
“你有事吗?”陆宗承淡淡的问,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云展抿了抿唇。
他当然有事了,他事情还特别多呢,可他能直说吗?
不能。
这种事除非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