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意被浓烟呛了许久,肚子隐隐作痛,担心腹中孩子,一回府就请了大夫来看。
容修站在床边,俊脸紧绷,单是架势就吓得大夫双手发抖。
她睨了他一眼,不动声色的讲眼皮阖上。
很快大夫诊脉完毕,说是有些动了胎气,故而会肚子痛,但好在胎儿壮实,无甚大碍。
容修亲自把大夫送至门口,缓缓关上房门,他就立在那里,静静的朝她看过来。
云意被盯的不自在,摸了摸热腾起来的脸颊,出声问道,“你想说什么?”
男人走到跟前,呼吸清浅,他低头朝她看过来,抿唇不语。
云意这才注意到,他墨色的长袍上,尽是泥土灰尘,沾染其上,又脏又狼狈。
在她的记忆里,他永远优雅,永远矜贵,不曾落至如此地步,如今这一切,皆是因为她。
心中有什么酸胀的东西,在无声的蔓延,她觉得不舒坦,见他不开口,索性也闭上了嘴。
容修在沉默中回过神来,他在旁边坐下,将她的手拉到掌中,问的温柔,“今晚是何情形?云儿不妨同为夫说一说,你本是在客栈的,如何到了那处巷子里去?是发现了什么线索吗?”
她是看到
了晚迟,总觉得怪异,才冒险去查看。
谁知道竟然被人设计了,偷鸡不成蚀把米,想起来就窝囊。
云意皱着眉头,语气难免不悦,“是有些发现,这次我疏忽了,下次定然会小心。”
她没有同容修提晚迟的事情,也没有打算告诉他,先不说容修对晚迟是何等感情,会不会包庇她,会不会相信她所说的,单是晚迟的身份卡在这里,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不能轻举妄动打草惊蛇。
容修知道她有所隐瞒,却没有追究下去,只是说,“以后你去哪里,我便亲自接送你,断然不会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了。”
他口吻坚定,又恰逢此事,云意深知自己理亏,没有同他争辩。
反正容修说出来,不过是知会她,即便她拒绝,容修向来我行我素。
她靠在床边,不轻不重的哼了声,就是在这时,男人轻轻提起来,云守道的事情。
他说的很慢,每说一句话就朝她看一眼,见她脸色寡淡,才将整句话说完,“云儿,岳父大人一事,如果你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需告知我一声便可,我虽然对你所谓的真相不报什么希望,但你要知道,你想做的事情,我都
是尊重你的。”
云意点点头,没有接他的话,反而漫不经心的问,“十天已经过去了几天?”
“一半。”
“还有五天啊。”她喃喃的笑,“足够了。”
假如她的猜测是真的话,那就是无意中发现了惊天的秘密。
这个秘密,虽然不至于帮助云守道彻底洗脱罪名,但多少算是撬开了冰山一角,让她得以窥见被埋藏的更深更可怕的故事,或许不管是容奕止还是云守道,都不过是颗旗子。
只是……
她看着容修,悲悯之情油然而生,“容修,你很少同我讲起你的父母,我便想知道,他们是怎么样的人呢?”
容修张了张嘴,一时无话。
自父亲死母亲失踪后,已经很久没有人同他提起父母这个字眼。
起初他害怕,府上无人敢提,就算在宫中,若有人提起,他都会和对方扭打在一起,他幼稚又莽撞,张开所有的倒刺,小心翼翼的保护着伤口,不给任何人看,却也不让它们愈合。
后来他也怕,被告知父亲的死另有蹊跷之外,他就更怕被人提起,因为每提起一次,都是对他无能为力的嘲笑,他刻意的去遗忘,一心只记得算计筹谋,找出真
相,手刃仇人。
面对云意的询问,太过生疏的字眼,让他不知从哪里开口。
她的询问,不带任何的探究,更多的是温柔与缱绻,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