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迟怀揣着大秘密,精神陷入高度紧绷中,她每翻看两页信件,就会抬头看向屋外,生怕被人发现。
等看完所有的信件,除了有最初的兴奋,剩下的就是愤怒和恐惧。
她是恨云意,可她深爱容修,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更不愿意看见他伤心难过痛苦挣扎。
可信件里密谋杀害的,是他一生敬仰尊崇的父亲啊,是整个大余朝最威严的守护神啊!
晚迟至今都记得,得知容奕止死讯后的容修,那副失魂落魄,颓然不振的模样,宛如行尸走肉!
她亲眼见过他不止一次的沉默掉眼泪,亲眼看见他穿着一身孝服跪地不起,亲眼看见他在失去父亲之后的很长一段日子里,脸上都挂着落寞冰凉的寒意,身上都写满了生人勿近的阴鸷。
谁都不愿意相信,威名赫赫的大将军,竟然是以这种滑稽可笑的方式离开人世的。
事情过去多年,那段难以回首撕心裂肺的记忆,逐渐被后来的欢欣愉悦所取代。
他们都接受了事实,学会告别过去,开始崭新的生活,事情本该就此画上圆满的记号。
然而……
真相就像是被风掩埋的宝藏,只要风不停歇,就不会永远沉默。
总
有一天,它会被暴露在朗朗乾坤之下,被人发现,被人抗拒,被人接受,再被人信奉。
晚迟将信件重新放好,心情复杂的离开了屋子。
她窥探秘密过于专注,以至于夜幕是什么时候降临的,都浑然不觉,等冷风迎面吹来,使得面皮发紧,她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看到无边蔓延的黑,微微讶异的张了张嘴,随后神情落下来,沉默的撑伞离开。
晚迟回到院子后,女婢连荷面色紧张,朝她身后看了眼,见没人尾随,才跟进后小声的说,“王妃,席大夫在您的屋子里……”
“知道了。你在外面看着点人,如果有人来找我,就说身子不适,早早的歇息了。”
“是。”连荷还是有些不大放心,“可万一是王爷来了呢?”
“他?”晚迟自嘲的笑了笑,“他都多久没来了,如果不是我请他,他怕是要永远无视我。”
“奴婢知道了。”连荷福了福身子,在临走之前,硬着头皮继续开口,“王妃,奴婢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要说什么,我都清楚。路是我自己选的,之后可能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我已经想好,并认为能够承受。”她眸色清冷,目不斜视的
说完后,才朝她看过来,寡淡的掀起唇瓣,“还有什么要劝的吗?”
“没有了。”
“下去吧。”
晚迟推门进屋,迎面一堵肉墙,将她左右环顾抱在怀中,她抬头看着他,四目相对时,男人狭长的眉眼,随着他性感薄唇的上扬,微微的弯了弯,他温柔的问,“去哪儿了?”
“去见了云意。”她推开他,“席止,你长了一副薄情的面相,怎么偏生如此多情?”
“哈哈哈!”席止耸耸肩,开玩笑似的道,“心肝儿,你说话有意思,我薄情是真的,多情也是真的,待你之外的其它女人,自然是薄情,我遇上你的时候,薄情都给别人了,只剩下了多情。”
他跟着她坐到椅子上,大剌剌的动作,慵懒又随性,“我再同你讲个例子,你看容修的容貌,双目漆黑幽深,鼻子挺翘,唇形优雅但却时常微抿,面相学上典型的心有城府,心狠手辣之人,而他本人确实如此,心思深沉,精于算计,喜怒不形于色,若是在朝为官,是个绝佳的人才,在外带兵,同样能够声名大振,但是……他不是个良配。”
“哦?”晚迟并不怎么相信,只是随意的敷衍着,“他不是良配,
你就是良配了吗?”
“若是你选我,那我便是你的良人,若是你不选我,那我则永远不会收心。”他不愿意结束这个话题,“容修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