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真是……麻烦呢,这些家伙。”柚杏已经掩盖不住因恼怒而扭曲的年轻面庞,面对这等麻烦的情况,她内心忍不住抱怨起死活不出擂钵街的白濑。
计划根本赶不上变化!白濑只让她把外国人带到大使馆,可没告诉她碰到这场面该怎么处理啊!快想想,怎么办怎么办——
钟离叹了口气,他看出了柚杏既不想将他带回擂钵街,又不想随便把他丢在哪里,只好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好在战火集中在大使馆,租界的边缘地带反倒风平浪静。
横滨的混乱也不是一时半会就会停息,如果擂钵街不欢迎远道而来的异客,钟离也有信心在束手束脚的情况下找到办法。
“这位柚杏小姐,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不等柚杏再作任何狡辩,钟离继续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再去给贵组织造成困扰,也就是说,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还烦请向中也报个平安,让他也能够放心。”钟离微微点头,不再理会柚杏难看到极点的面孔,在得到僵硬的点头后,转身离开。出生的羊崽还未修成足够厚的脸皮来面对长者的直白,只能揣着尴尬,低着头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尽管让面和心不和的同行人离开了,可如此一来,连向导也成了问题。
见多识广的帝君没少遇到过这种情况,与其和别有用心的向导同行,倒不如自己发掘前进的道路——疑人不用,此乃璃月人的信条。况且,钟离并非完全没有头绪。
“擂钵街的夜晚,藏着太多秘密。”钟离感知到远去的柚杏,不出意外,她的终点将会是擂钵街。“羊的主人不想我们过多探究夜晚的秘密,昨天的敲门慰问也好,今天将我送到大使馆也罢,都是他急于让我离开的证明,真是有趣的孩子。”
小黑杯不理解钟离的兴致,反倒十分不解,“这会有什么问题吗——我的意思是,见不得人的事害怕被人发现,不应该很合理吗?”
钟离背靠灰白的石墙,用心声同小黑杯解释道,“如果只是不想让外人探究擂钵街的秘密,根本不需要让人在窗外偷听,偷听被发现后,查看擂钵街就顺理成章,如果中也的朋友不希望我们探寻,而黑影有意现身……这极有可能是两方不同势力。”
游行民众们的抗议声一浪高过一浪,但终究抵不过水枪和□□的双管齐下。在领头者被架走逮捕后,失了领头羊的乌合之众们四窜逃开,游行的阵仗如土崩瓦解。
没有领导的羊羔在钢铁森林成不了气候。
没有羊群的牧羊犬却能融入狂犬的群落。
他们的结局统统昭然若揭,无非是早晚的差别。
如果说,白濑的目的是不想让羊群捡来的狼崽离开,他对外来人以及黑手党的充满敌意就非常合理。可他太着急了,急着把『外来人』赶出擂钵街,最有可能的,是羊组织有什么秘密,只要被发现就有万劫不复的可能。
“钟离先生,我们现在该去哪儿?”惴惴不安的小黑杯晃了两下,显得心神不宁——不管是与他了解得相去甚远的世界,还是迟迟感应不到的世界意识,都让它有相当不好的预感。
“我们先需要了解此地的状况。”钟离走向开阔的豁口,在弄清现状前,他没有妄下判断的爱好,“晚上,我们需要再去一趟擂钵街。”
“诶,可是不是说不再去找『羊』了么?”
钟离略带困惑地看向腰间的挂件,并不是很能理解两百岁孩子的脑回路,有些怀疑起自己是不是说了什么让孩子误会的话,“擂钵街不止有『羊』,以及,”钟离敲了敲小黑杯的圆弧,“你不想知道他掩盖的秘密么?”
小黑杯看似懂实则非懂,又开始胡乱猜测。
“钟离先生的意思是——我们偷偷潜入到擂钵街?”
“不,”钟离怜爱地把黑杯收进荷包,“我们要光明正大的走进去,但在这之前,以防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