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孩子不知是遇到了什么问题,千里迢迢转学到这里来读书,却因为排外被针对,他这个班主任有心却无力。
“老师会帮你留心下咱们年级的空宿舍。”宋铁柱语气温和。
他的语气温和得穗禾鼻尖一酸。
“别怕,咱们学校还有教师公寓,可以让你家长帮忙找一找,和别人合租住,摩擦少。”
真的,许久许久没有人这么关心她了。
她闷着头吃三明治,不敢抬头。
大课间的时候,宋铁柱找了穗禾一趟,让她给家里打个电话,如果有经济能力的话就在家属楼租公寓住,和家里商量商量。
宋铁柱是一番好意,因为从高二到高三,他们都不会再分班,住家属楼可以避免许多摩擦矛盾,更安心的为了高考奋战。
穗禾拒绝的话如鲠在喉。
她向来不擅长拂了别人的好意。
因为西水一中的学生不允许带手机,宋体朱拿了自己的电话递给她。
“谢谢老师。”
课间办公室人声嘈杂,打印声键盘声说话声,纠缠成一团,穗禾只觉得大脑沉甸甸的,手指下的每一个数字按键仿佛都用了力。
电话被接通,那头响起女人的声音:“喂?哪位?”
穗禾感觉头皮上仿佛有根绳子拴着头发丝,将她的心提溜起来。
她咽了咽口水:“妈妈,是我。”
手心紧张地渗出一层汗,来源于,她对于母亲本能的恐惧。
从小到大,她都是被放弃的那个。
在她和弟弟之间,她永远被忘记。
她之所以来西水一中上高中,其一是因为在一起拉丁比赛上脚崴了,母亲程久莲之前就因为穗禾学习舞蹈觉得学费超支,刚好借此时机让她放弃舞蹈这条路,但是以穗禾的文化成绩,没办法转到文化班。
于是,程久莲找关系让穗禾从市重点高中的特长班转去了对文化成绩要求不那么高的西水一中。
穗稀留在了程久莲身边,穗禾转学去了县城剩下的学费刚好够他托人找关系今年九月去市一中的重点班。
穗禾小的时候并没有察觉到自己和穗稀有什么不同,因为他们的父母因为工作原因长时间分居两地,她跟着父亲,穗柏因为生意上的应酬很多,雇了个保姆饭点来给穗禾做饭。
后来,穗柏的工作调动,不用整日来回奔波,回到程久莲身边,一次偷听到大人们的谈话,她才知道,当时父母因为工作原因分开,是程久莲主动带弟弟穗稀走的。
她是被抛弃的那个。
因为她是女孩。
那年春节,穗柏公司发了一笔不菲的年终奖,一家人计划用奖金去旅游。
穗禾记得清楚,到了目的地,一家人在餐馆点菜。因为都是当地有民族特色的餐馆,川渝地区,景区的菜都是重盐重辣。
穗禾从小跟着穗柏在江南水乡一代,吃不了辣,穗稀和程久莲都是知道的,但是因为穗稀想吃麻辣烤鱼,他们拎着行李绕着古城转悠了好几圈,才找到烤鱼店。
进店后,穗稀拿了菜单就点了特辣的烤全鱼。
“服务员,要这个麻辣烤鱼,还有米豆腐,再来个麻辣土豆丝。”穗稀一口气点完菜,跟着服务员挑啤酒去了。
穗禾抿了抿唇,无人在意她,仿佛她已经融化成这一家三口的背景板一样。
“爸爸。”她小声开口。
“怎么了?”
“我吃不了辣,那个土豆丝,可以不加辣吗?”
她这一说,穗柏才想起来,穗禾从小就不能吃辣,他起身叫服务员过来。
“我们桌的那个土豆丝,不要辣椒了,要不辣的。”
服务员有些为难:“先生,我帮您去后厨看一眼,要是已经开始炒了就没办法退了。要是没炒我帮您和厨子说一声。”
“行。”
服务员走远了,程久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