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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米花町的一角。
建筑物上面写着“正在施工”几个大字,搭建好的围栏、笨重的拆迁机器挡住了大部分人的视线。大路上的行人来去匆匆,很少有会注意到即将被拆除的建筑后的角落。
降谷零用手压着鸭舌帽的帽檐,戴着墨镜和口罩,挡住了帅气的脸庞。
他脚步轻快,趁着无人注意的时候溜进了施工现场。大楼已被拆除了一半,只留下几面残破的墙壁耸立着。不在工作日的时候,几乎没有人会出现在这里。
那边已经有一个人在等着他。
“景光。”
看到降谷零出现的身影,诸伏景光也露出了一个微笑。
“零,好久不见。”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是从小认识的幼驯染,他们曾一起就读于警校鬼冢班,也很巧地在毕业后同时接到了前往黑衣组织的卧底任务。
话虽如此,他们也是在一个月以前才重新联系上的。
卧底任务往往需要隐姓埋名,毕业之后他们就有意断去了所有人的联系。直到上个月,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双双拿到了组织的代号,在一次成员聚会上重新见面,才知道原来对方也在组织做卧底。
为了撇清关系,他们还特地会在组织避嫌,装作不认识的模样。偶尔趁着都有空的时候,才会像今天这样见一面交流情报。
诸伏景光率先开口道:“我昨天做完任务回来时见到了琴酒,他最近的心情很不好。”
琴酒和朗姆是黑衣组织里权高位重的两位大人物,也是他们首要的接触目标。只是朗姆从不以真实面貌出现,他们很难得知信息,因此更加关注起琴酒这边的消息。他们的话题也经常从琴酒这边开始。
“我也听说了这件事。”降谷零下意识地压低嗓音,“组织购入了某个医药公司的新型药剂,但是对面突然毁约了,不仅如此,还差点被警视厅发现。听说,那位先生很是生气。”
“警视厅现在的情报已经这么厉害了吗?”诸伏景光沉思,他和降谷零都是事后才得知的消息。理论上来说,警视厅应该不会参与进黑衣组织的任务中。
“听说是收到了匿名举报。”
诸伏景光微微瞪大双眼,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线人?”
“不,只是个热心群众。”
诸伏景光抬起手来摩挲着下巴。他昨天才刚做完任务,忙着汇报,下巴处的胡渣已经长出来了还没来得及挂,有些扎手。
“如果对方愿意成为线人就好了,有机会联系上对方吗?”
降谷零摇了摇头。
他也是一样的想法,因此特地去查找线索。只是那封匿名信件像是内部的人员扔进去的一样,一点外界的痕迹也没有。
“现在唯一知道的是,对方使用的匿名为‘仙人球’。”
“我知道了,有空我会留意的。”
没有收获新的情报,一时之间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降谷零抬眼看着眼前的诸伏景光,一段时间未见,他只觉得景光似乎疲惫了许多。或许,他在对方的眼里也是同样的模样。
黑衣组织的任务像是一块沉重的巨石压在他们身上,让他们喘息不能。
降谷零不禁捏紧了手。
他们见面的机会并不是很多,他知道自己应该聊一些关键的情报,但是他又忍不住想要关心与自己站在同一根绳索上的同伴。
他犹豫着开口了。
“你现在习惯了吗?”
诸伏景光晃了晃神,心中泛起的涟漪最终变作了嘴边的苦笑,道:“我已经没事了。”
他在幼时亲身经历了父母被人杀害的惨剧,因而受过极大的刺激。血腥与暴力成为了他心底的一根刺,成为警察也是想要杜绝此类惨案的发生。
只是卧底任务身不由己,为了获得代号,他不得不举起狙击枪,面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