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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引玉笑笑不应声。
凭着和鱼泽芝见过的这几面,她已打心底觉得,这人肚子里弯弯绕绕的可太多了,就是个表里不一的两面派,也不知道到底揣了什么坏心思。
司机坐在车里,见邬引玉就要跟另一辆车走了,连忙喊了一声:“小姐?”
邬引玉扭头说:“先回去吧,今天让你白等了。”
“哪里的话。”司机已经在邬家开了十多年的车,也算是看着邬引玉长大的,往大路一指,说:“既然这样,我就先走了。”
邬引玉摆摆手,上车后才发现后座竟还坐着个女孩儿。
六岁大的年纪,头发有点泛黄,手脚也瘦得很,看似有点营养不良,正怯生生地抱着兔子玩偶。
这大概就是鱼响戈和魏流杏留下的另一个小孩了,也是鱼泽芝的妹妹鱼素菡。
鱼泽芝在外边给邬引玉关了车门,坐回驾驶座后,扭头看了一眼,淡声说:“素菡,喊人。”
鱼素菡一个激灵,澈亮的眸子战巍巍地转动,把怀里的兔子搂得更紧了,半晌才看着邬引玉喊了一声“姐姐”,喊声很小,跟呢喃差不多。
喊完后,她好似怕被责备,瞅了鱼泽芝一眼,加大了点儿声音又喊了一遍。
“欸,好乖。”邬引玉哪会为难什么小孩,况且这小女孩长得怪漂亮的,放软了声又说:“这年龄差,都能喊我姨了。”
“差辈儿了。”鱼泽芝转动方向盘,把车开了出去。
邬引玉笑了,眼睛微微眯着,打趣道:“看来这便宜是占不着了。”
鱼泽芝也跟着笑,笑得极淡,多少有点不近人情。
过了一阵,邬引玉才发现,这车不是往邬家开的,明摆着还是在朝相反的方向走。她环起手臂,眉梢一抬,问道:“鱼老板这是要把我送去哪儿。”
“去吕家,你在医院里没看手机是吧。”鱼泽芝目不斜视,又说:“吕老给你打过电话了。”
邬引玉从包里翻出手机,这才看到未接来电。
“吕家正在准备仪式,等太阳下山,就要开始了。”鱼泽芝说。
仪式,指的自然是吕家拜托外人跳茅山给吕三胜唤魂那事儿。
正是因为清楚吕家在准备的仪式,邬引玉对鱼泽芝的行径格外不解。
唤魂这事儿向来阴邪,鱼泽芝却偏要带上鱼素菡,而小孩的体质又比不得成人,要是在观看仪式时受了惊,指不定得生一场病。
邬引玉别有深意地问:“鱼老板知道那仪式么。”
“略有耳闻。”
邬引玉拿出烟丝盒,把盖子滑开又盖上,弄得咔咔响,接着又说:“这要是被旁人看见,会叫人觉得,您不待见自家妹妹,这么小的孩儿,您就非要带着去么。”
没想到鱼泽芝还挺理直气壮的,竟说:“以后素菡是要当鱼家家主的,自然得从小接触这些。”
邬引玉寻思着,揠苗助长也不是这么揠的,轻嘁了一声,调侃:“急到不能等她再长大一些?”
“再迟些便来不及了。”鱼泽芝不冷不热道。
这话叫人摸不着头脑,哪有什么来不来得及,这事儿得靠天赋,要是没这天赋,再怎么努力也是白搭。
况且鱼泽芝才二十来岁,身体看着也不错,又不是什么七老八十急于传承的。
“鱼老板竟然也是心急之人。”邬引玉只能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不过是想做好万全准备罢了。”鱼泽芝嗓音淡淡地澄清。
鱼素菡搂紧兔子,似乎还不明白两位姐姐在说什么,样子懵懵懂懂的。许是还没从失去双亲的难过迷惘中走出来,颇为沉默寡言。
邬引玉翘起一条腿,好整以暇地往前看,“打从鱼老板回了叡城,一颗心似乎净往我这扑,莫非我也是鱼老板的准备之一?”
“这么妄自菲薄?”鱼泽芝淡声调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