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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5章(1 / 5)

岁末星移,黄道变宫。

十五天后,进入了阿蓝本月,也就是汉历的冬十月。

夜宁换上了羔绒织成的长袄,往戈壁写的羊皮卷却越来越薄——

他认认真真默了数遍的那些话,终在漫长的等待和杳无音讯中,渐渐变少、变短。有时委屈起来,夜宁捏着羽毛笔,会愤然在羊皮卷上画下大大的“负心汉”三字。半晌后,又眨巴眨巴眼捡起来,丢进火盆里。

——他想萧令璟。

却想不明白,萧令璟为何不给他回信。

是游隼没找到人?

还是萧令璟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是萧令璟骗他、根本没有返回木屋接他?

还是这中间,又出现了什么变化?

——是突厥攻来、他受伤了?

还是天凉了,他又生病、发热了?

夜宁心浮气躁,手中的羽毛笔也被他揉得呲着浮毛,他一会儿担心萧令璟回木屋找他不到,一会儿又悬心萧令璟在来往木屋的路上遇上麻烦。总之写写画画,最终——一张羊皮卷上,全写满了:萧令璟。

他抿抿嘴,卷起这张纸想再丢到火上烤,又觉得写了人名的东西烧掉好像不太好。

偏偏宫殿每日都有侍女打扫,王庭内又多得是懂汉文之人——比如王兄那个讨厌鬼,甚至还能看懂汉人古书上画着小人、火把、锅碗瓢盆和小狼小狗的篆文。

被王兄窥见玉佩后,夜宁一点儿也不想再叫人看见这个。

他在屋内环顾一圈,最终选择将那张写满“萧令璟”的羊皮卷藏进枕头里。

冬日的帕山高原已落了一场雪,床铺上的被褥都换成了夹绒的,夜宁拍拍枕头,趴在蓬松的被子里滚了一圈后,才挠挠头坐起来,他拍拍脸,强打起精神,提笔、给萧令璟写第二十六封信。

王庭的游隼来来去去,却没有一只带回他的消息。

夜宁写写停停,心中涩涩,眼睛又止不住地有些泛酸:

——他都已经留下密信了!

难道、就因为他不是姑娘?!

就算不是姑娘……

夜宁皱了皱鼻子,抬起手臂抹了一把脸:难道就不能做朋友吗!

——不是成过亲,就可以一起睡觉吃羊羊了吗?

——他们都摁手印、签契约了!

他气鼓鼓写完一封信,随便卷吧两下拴上游隼的脚环,等游隼的身影变成了一个小黑点,夜宁趴在窗户口又有些后悔:他忘了在末尾附上那句——我想你啦。

初冬,帕山平原上的雪不大。

簌簌下落的雪细如针,夜宁趴在窗口看了一会儿,倏然间头上就被盖上了一顶棉毡。棉毡的顶部做了两团绒球,夜宁受惊转身时,那懵懂睁着蓝绿色眼睛的模样,落在夜弥赛的眼中——就成了受惊的猫儿。

拉罕王子勾起嘴角,伸手挠挠他下巴:“又在盼你的小厨子啦?”

夜宁眨巴眨巴眼,伸手想去揪头上的帽子。

夜弥赛却摁住他,取手帕替他擦去鼻尖上挂着的冰花,“戴着吧,都冻成冰坨坨了。”

夜宁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拿出自己的帕子蹭蹭脸。

——还真像小猫洗脸。

夜弥赛笑,看看桌上散乱的笔墨和羊皮卷,又瞧着远处漫天灰云,忍不住打趣道:“你这样,哪是在等好吃的,我看——分明像害了相思病——心想魂系、寝食俱废。那汉人亚拉托做的饭菜,就这么好吃啊?”

说者无心。

却一语中的。

相思病三字,像是倏然砸向冻结湖面的巨石。

喀嚓一声,夜宁心跳骤快,人仿若忽然从迷梦中惊醒:心湖上板结的蓝色冰面皲裂,发出的咔咔声越来越响,他瞪大了眼睛,仿佛看见冰块一块块碎裂,湖面上波涛汹涌、掀起惊涛骇浪。

“小弟?”夜弥赛伸出手在他眼前晃晃。

夜宁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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