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一直站着,没有抬头,好似注意力全在桌子上的练习册上。
班里其他人被门口的人吸引,窃窃私语。
“是鲁冰哎。”
“我想问很久了,她不是学生会的吗?为什么不穿校服?”
“因为今天周日。”
“放屁,周一她都不穿。”
“那不知道,因为她美?”
“再美也是前任。”
“前任才是最大的敌人啊家人们!我可是酥油茶党!”
“打扰了,我是油饼党。”
“兄弟们,我饿了。”
“……”
半晌,游令站起身,离开了座位。
班上静默一瞬,仿若所有人不约而同齐齐屏住了呼吸。
大家都看向门口。
只见游令走向了鲁冰,鲁冰欣喜,刚要说什么,游令直接从她跟前过去了,好像完全没看见她一样。
鲁冰表情一僵,唤他:“游令。”
游令停下,垂眼,斜她,好像这才发现她在一样,“有事?”
鲁冰知道游令是故意的,他就是这样恶劣,就是这样,没有心。
所有人都只看到他事事无所谓的好脾气,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他这种无所谓背后的不在乎,有多令人绝望。
她咬住唇瓣,心里难过又羞耻,可她又控制不住自己,谁让她喜欢他。
“游令,我周末过生日,你要来吗?”
游令轻轻“哦”一声,很冷漠,“不要。”
纵使已经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看到他这样冷漠还是忍不住眼红落泪,鲁冰一垂眸,一片落日里,我见犹怜。
游令没多看一眼,径直走了。
他没有回教室。
一直到晚自习,也没有回。
苏苏尽量让自己无视旁边空荡荡的座位,一开始,她还有点提心吊胆,她担心班主任问些什么,可出人意料的是,张彩霞居然没有过问什么,好像游令在不在她都不关心、不在意一样。
起初,苏苏还因为张彩霞这种态度感到疑惑,后来想想,也许是游令私底下已经和张彩霞沟通过了。
她便没有再想。
只是,明明没有同桌很久,她却好像已经习惯了耳边总有游令轻笑的声音。
这样安静的教室,她居然有些不适应。
苏苏逼着自己集中注意力,写完一个科目后,她把书放在桌子上垒得有些高的书堆上,这一放,才看见最上面那本书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了一个折纸千纸鹤。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折的。
苏苏盯着看很久,收回目光,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
然后抬手把千纸鹤拿下来,放进了抽屉。
转身,问许奕然:“他请假了吗?”
难得苏苏主动找他们讲话,许奕然张口就要回答,桌子底下大腿被人狠掐一把,他“嗷”一嗓子,整个班的人都往这边看。
苏苏本来就有点别扭,感觉自己挺没出息的,这才多久就忍不住打听,班上人又一看,她更不好意思了。
直接转了回去。
许奕然疼得脸都扭曲了,扭头骂周任:“你脑子被驴踢了?”
周任没理,扭头冷着脸冲大家:“看什么看。”
周任肤色黑,又是寸头,冷脸的时候很凶,其他人也怕他,纷纷埋头继续自己的事情。
周任这才拿笔戳苏苏,苏苏没回头,只是身子往后靠。
可周任偏要她回头才说。
苏苏不得已只能转过身,“怎么了?”
周任反问她:“找游令有事?”
苏苏犹豫一下,说:“也没什么事。”
“哦,我们也不知道他请没请假,他走以后又没联系我们,”周任自顾自说,“也不知道他回没回家,回家就惨咯。”
苏苏被他说得莫名自责,追问:“为什么会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