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笑眯眯问,“龚大人要来户部办事?”
“正是正是。”
虽然刚才的话难听,但此时彭飞的态度有所好转,龚兴一边擦脸上的汗一边连忙道,“明喻与大娘子感情不和,俩人自愿和离,我便来户部走一遭,替他们把和离之事办了。”
“哦?这样啊。”
彭飞面上的笑意更深了,“简单。”
龚兴心里松了一口气,“果然是彭大人,大人有大量。”
龚兴追问,“不知大人何时帮我办理明喻和离之事?”
“现在便办。”
彭飞怪笑一声。
龚兴忙不迭道谢,“多谢大人!”
但南叙却没龚兴那么乐观。
她蹙眉看着得意洋洋的彭飞,总觉得他必会刁难自己。
果不其然,下一刻,她听到彭飞幸灾乐祸的声音,“儿郎们都给我听好了,咱们户部礼部与兵部互不相干,哪一部来办事,便叫哪一部的人过来,没道理兵部的事情却叫礼部来办。”
“若人人都这么随性而来,咱们的户部还做不做事了?干脆撤了牌子搬到礼部好了,省得礼部的人往来户部费脚程!”
南叙叹了口气。
她就知道,谢明瑜这么痛快给她和离书必然有诈。
——户部政务繁忙,作为礼部侍郎的彭飞整日忙得团团转,哪来的时间专门在户部办理户籍的地方等着龚兴上门?
是谢明瑜那位心思缜密的读书人遣人告知彭飞,说龚兴来帮她办理和离书,彭飞小肚鸡肠睚眦必报,得此消息怎会轻易放过龚兴?
所以必然是百般阻挠,甚至不给她办理和离。
“是!谨遵彭大人之命!”
户部官员齐齐应下。
龚兴面上讨好笑意荡然无存。
“彭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龚兴冷了声音。
彭飞皮笑肉不笑,“什么意思?当然是公事公办的意思了。”
“龚大人难道忘了,您当初也是这么对我的。”
龚兴气结,“你——”
“彭大人,您这是在为难龚大人,还是在为难我?”
南叙不想再听龚兴与彭飞的你来我往,开口打断龚兴的话。
一直安静的少女突然开口,彭飞这才往龚兴身后瞧了一眼,那是一个戴着帷帽的少女,隔着帷帽,他看不见少女的脸,只看到她身材婀娜,气质出尘,一身锦绣华贵的衣服也遮不住的见之忘俗。
彭飞瞳孔微微放大,身子酥了半边,他捻了下手指,莫名觉得嗓子有些干,甚至想收回自己方才的话。
——龚兴对阙阳侯外甥女这般上心未必是为了阙阳侯,这样的身段这样的气质,哪个男人见了不迷糊?
“大娘子这话便说差了,您的舅舅是阙阳侯,谁敢为难您呢?”
想想那位嗜杀暴戾的杀神,彭飞瞟了又瞟龚兴身后的南叙,到底不敢拿自己平时待女人的态度去对她,“只是咱们大盛朝连年征战,人口凋零,圣人要咱们户部想法子补充人口,莫等来年征兵都不够人数。”
彭飞偷瞧一眼南叙,又飞快收回视线,“咱们户部能有什么法子呢?不过是压着百姓不让和离罢了。”
“户部刚议好的章程,非义绝不得和离,您若不信,我可以取尚书大人的手书给您看。”
南叙面上的笑淡了。
怪不得谢明瑜愿意给她和离书,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我若一定要和离呢?”
南叙问。
彭飞便笑了,“大娘子,您与谢大人大婚不过三月,哪能就走到义绝这一步?”
“是么?”
南叙向前走了半步,“我若说,我与谢明瑜恩断义绝,再无可能呢?”
少女离自己越来越近,彭飞越发心痒,可少女的身份摆在那,他哪里敢造次?
他伸手摸了桌上的茶盏,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