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与他无关。”明斟雪病容苍白,身姿单薄。
她垂下眼睫,难为情道:“是我方才病得糊涂了,咬伤了薛公子的唇。”
“斟儿你…”明槊一时语塞,瞪了唇角噙笑的少年一眼,愤愤不甘放下拳头。
“就算是你主动占了他的便宜,可这小子从我眼皮底下潜入你的闺房,可见其居心叵测。”
明槊松开的拳头再度攥紧,上前一步挡在明斟雪面前,与独孤凛眼神交锋。
少年冷峻的眉目泛着寒意,视线一低,漫不经心瞥了明槊一眼,薄唇勾起轻蔑的弧度。
火药味越来越浓。
檀溪顾念着明斟雪的身子,主动过来劝阻:“都消停些罢,斟儿大病初醒,你们偏在她面前闹腾,是不想让她安心养病了么?”
明槊没好气地瞪了独孤凛一眼,转而对明斟雪说道:“怀瑾兄听说你病了,罢朝后匆匆赶来府上探望,斟儿,你可愿去见他一面?”
容氏大公子,与明斟雪青梅竹马长大的容怀瑾?
独孤凛眸色一冷,陡然沉下了脸。
明斟雪沉吟片刻,道:“容我梳洗一番罢,这副模样病怏怏的怎么见人呢。”
“也好,”明槊转身,停驻在独孤凛身旁沉声催促道:“你,出去。且待容氏公子走后,我再细细盘问你。”
独孤凛这次倒是很配合,这头话音刚落,他便已抬步出了闺阁。
而后直奔相府会客厅。
“大公子,这玉佩有价无市,可是不可多得的珍品啊,您将此物赠给明小姐,是否太过贵重了。”
男子清越沉稳的声音自松竹掩映的厅堂内响起:“无所谓贵重,赠对了人便是物有所值。”
独孤凛眸色深沉,不紧不慢步入厅堂。
容怀瑾正赏着美玉,倏的见一笔挺颀长的身影停在面前,抬头一看,只觉得面生,相府不似有这号人物。
“敢问这位公子是……”
“除了小姐,旁人不配问我的名讳。”独孤凛言简意赅,不屑与之攀谈。
容怀瑾面上的笑容僵了一僵。
“你这人怎的如此不讲理,我家公子明明是……”
“噤声,不得在相府放肆。”容怀瑾侧目低斥了小厮一句,抬眸审慎地重新打量起面前少年。
“你手中的玉佩,是预备送给小姐的么?”少年眼神阴郁。
容怀瑾还未来得及开口,眼前虚影一慌,玉佩已被少年玩弄于掌中。
贵重?能有多贵重?独孤凛冷眼扫了玉质一眼,露出嘲讽的笑。
这般寻常的俗物,容怀瑾竟然好意思拿来献宝似的送给明斟雪。
根本就不配入她的眼。
“还给容公子。”独孤凛将玉佩递至容怀瑾面前,在他伸手接过时,勾起一抹冷笑,指节一松——
“嚓!”在容怀瑾震惊的目光中,玉佩坠地碎裂。
“你这是做甚!”容怀瑾强忍着怒火,厉声质问道。
“没什么意思,不过是个粗制滥造的玩意儿,碎了便碎了,不值得可惜。容公子若实在珍视得紧,明日我便派人送上几箱至贵府。”
少年双臂交叠抱于胸前,慵懒地扫了主仆两人一眼,眸中尽是轻蔑。
“敢欺辱我家公子,我今日非得替公子出出气!”小厮摩拳擦掌冲上前。
容怀瑾这回倒也不拦着小厮了,冷眼旁观由着他去。
却见少年立在原地躲也不躲,拳头砸过来的瞬间,少年留意着厅外的动静,唇角勾起淡薄的冷笑。
“放肆!”少女愠怒的声音骤然自厅外响起。
明斟雪挣开侍女的搀扶,挡在少年身前怒视着呆愣住的小厮。
“容氏清流世家,怎的教养出这般粗俗无礼的下人。”
少女尚在病中,又动了怒气,娇弱的身子颤颤欲坠。
她对上容怀瑾惊愕的目光,不留情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