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肠之人,向前小心翼翼啄了一口。
但再是小心,唇上湿润还是沾到了赵奕指尖,他看着指腹一小块水光滟滟,喉结一动,“湿了。”
原本没有什么,李素织被他说得脸红,抬起头想解释什么,赵奕已经口含栗粉糕压了下来。
口津化了粉糕,愈发湿润,入腹也不堵喉,软滑可口。
无声的抗拒消解在男人强势的掌中。赵奕一直掌着她脖后,不容她躲,偏要她继续听自己说,“我以为不用指头会好些,谁知换了……竟越发多了。”
李素织掌搭扶手,有些脱力,手心积了一层汗。舌尖尚在隐隐发痒,喘气微微。
要不是他的手还在后面撑着,恐怕会倒在椅子上。
为什么会多?因为他渡了新的过来,咽得来不及。
他明明比谁都清楚,却还要说这些话。
“我就知道织织受得住。那日原是我不对”,赵奕似一只吃饱餍足的狮虎,一副好说话的样子,“那个女人你看着办,怎么都好,只说是我的主意。”
缓了一会儿,李素织喘息微匀,知道他总提起秋鸳,心里应该还是在意的。她顿了顿,说:“你与夫人本就有些……夫人既知道她,就不可随意处置。留在院里着人看着最好。”
她与父母兄长不亲,却不会以自己一家来看侯府一家。各家有各家的不同。侯夫人、侯爷对赵奕不是最好,但也不差,没必要坏了关系。
更何况他还在外为官,又是锦衣卫那样的地方,孝道关乎官场名声,能不生事最好。
赵奕似乎不是很想提侯夫人,但很高兴她为自己着想,没打算驳了,“夫人原来这样想,是我错怪你。——对了,云南送来一批玉石还不错,给你再打几套簪环首饰?”
李素织对玉石不大热衷,只说:“还是送到荣欣堂去罢。”
“那里自然也有,不许不要我送你的。”
赵奕牵了她到红木大书架前,引着美人到进来时他坐着的那张椅坐下。
大掌按在她肩上披帛处,他逡巡了一眼书架上陈列的古董时玩,眼神落在一个定窑白釉盘,伸手挪到一边,取了压在盘下的一本折帖,递了过去。
李素织打开这本宽约一寸六分、长五寸的三折帖,就看到一整页翡翠、玛瑙之名,往帖顶一看,三个红字写着“原石料”。再往后一翻,便是玉冠玉佩玉坠杯之流,都是刻好的配饰玩意。
她越看越是心惊,与去年前年比了一比,足足翻了四五倍,没心思再看,迟疑道:“这是……黔国公的意思?”
成国公府一共两位嫡小姐,一位嫁给宣平侯府,是如今的侯府夫人,一个嫁到云南黔国公府当世子夫人,据说手腕极为出色,地位稳固。
但就算是当家夫人,一下子拿出这么多玉石运入京城,不可能不经过当家人黔国公同意。
赵奕把玩着她披帛上的垂穗,有一下没一下的,唇角一翘,“怎么这样机敏?不过只猜对一半。”
李素织见他这样放松,以为他没把这个当回事,提醒说:“虽是亲戚,你也得量力而行。”
他说黔国公猜对一半,那便是和黔国公府有关,排一排素日往来,除赵奕嫁去黔国公府的姨母再无第二人。
天下熙攘,利来利往。收了这么多东西,送礼之人必然所图极大。李素织不希望赵奕为了这些身外物置身险境。
“我并不缺这些。”她合了折帖推还给他。
赵奕没接,看她的视线有些藏不住的得意,“担心我?——你不是说想出去看看,云南就不错,我有意求圣上外放。”
指向李素织手上折帖,“这些,算他在投石问路,不算什么。”
李素织没想到他还记得,心尖一颤,睫毛忽闪一下,垂了眼道:“不必强求。”
这辈子赵奕最不想听见的就是“强求”二字。抚着她微肿朱唇,眼中黑雾骤起,俯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