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
小皇帝脸上的不高兴已经十分明显,殿内气压愈来愈低。
看着拟旨的太监最后一笔落完,沐言扬了扬声音;
“朕的旨意,今日便要张出告示,让商贾都收到消息,运粮到丰州去。”
“还有,要么你们能在这期间变出粮食来,不然就先去领二十大板,再向朕提不要购粮的事。”
小皇帝语带威胁,警告满殿的朝臣,丝毫不觉自己这副态度讨论政事有什么不对;
“还有人有话要说吗?”
这一招十分好用,殿内一点声响都没了。
沐言满意地往龙椅上靠了靠,慵懒之意取代了方才的骄横。
正准备喊下个议题,宁毅却突然从武将列站了出来;
“陛下,买粮之事还是要好好计议,不如先等应大人统计各州赈灾粮的需求,再下旨购粮。”
宁毅是个武将,对赈灾和国库盈虚并没有什么概念,但没有人比他了解粮草和军费对一个国家的重要性;
若小皇帝真将国库的钱粮耗得一干二净,这对沐国才是绝对的危险。
沐言只看到了宁毅言语中对应琛的认可;
宁毅看起来也已经到应琛的阵营了?
还对自己的做法十分不满?
前脚小皇帝才发了话不再提此事,宁将军后脚就往枪口上撞;
想起陛下和宁将军的恩怨,朝臣都为宁毅捏了一把汗。
沐言登时从皇位上站了起来,瞪视着下面的宁毅;
可这样漂亮清丽的脸,在宁毅眼中,没有丝毫的威胁。
这副浑然不怕的样子,将小皇帝的怒意烧得更旺;
“来人,将宁将军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沐言抵着牙,嘲讽道;
“宁将军如此关心应琛赈灾的情况,挨完板子,就立即启程,去协助应琛赈灾吧。”
殿内压抑,接下来没有一个大臣敢站出来禀报政事,正好遂了沐言的意;
虽然起的最晚,这场早朝却是有史以来散得最快的早朝。
沐言回了沐阳殿,还没来得及补觉,就把傅辰喊了过来。
这道圣旨下得急,他又没和应琛通过气,应琛会怎么反应他心里也没底。
“给朕磨墨。”
沐言提起笔想给应琛写信,又不知道写些什么,深棕棕色的笔杆在白嫩的指尖滑动数下,都没落下笔。
应琛知道自己这样的旨意,一定会气得不行,厌恶值说不定会涨;
但是粮食到了丰州码头,应琛会怎么做?
灾民需要粮食,自己又下了圣旨,应琛总不至于让粮食让商户都退回去吧?
想了一通,沐言心思安定了一些,决定还是抓紧攻略一下厌恶值;
应琛为救灾奔波劳累,自己这个时候若是给他写封腻歪人的情书,应该会更生气吧?
于是,沐言极尽所能地写了一堆缠绵酸腐的情话,将信纸写的满满当当后,也没眼去看内容通不通顺,放在一边晾干墨迹。
他又拿出玺印,盖了两张空白的圣旨,头也没抬;
“你知道丰城那边的消息吗?”
傅辰的右手还在机械地磨墨,目光却落到那张信纸上;
“知道一些。”
沐言轻飘飘地扫了他一眼,示意他往下说。
傅辰先是说的救灾的一些措施,可专业的话语过多,沐言听得脑袋里面绞麻绳,小脸微拧;
似乎是感觉到小皇帝对自己说的这些不感兴趣,傅辰的声线沉了沉。
“应大人到丰州后便领着一众官员前往受灾最严重的地方走访,途中遇到了两次骚乱,官府的马车被灾民洗劫,只要两位官员受了轻伤,应大人应该无碍。”
沐言的神色终于有些变了。
上次集市中的事情让他有了一些阴影,若是在灾情最严重的地方,只怕会更为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