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言被突然冒出的声音吓得一惊, 原本软软的身体顷刻紧绷起来;
“你、你怎么在这里?”
“等你。”
沐言在黑暗里眨巴了两下眼睫;
等自己也不用坐在这里,连灯都不开吧, 故意吓人……
陆雎并未介意沐言的沉默, 垂首凑近沐言的颈侧;
高挺的鼻尖温度略低,贴到颈间温软的皮肤上,感觉到怀里的人小小的打了个寒噤;
“我等了你好久。”
鼻尖抵在颈间那块皮肤上细细的嗅, 像是要找出什么蛛丝马迹;
馨香的味道随着体温蒸发涌出,本该是净澈惑人的味道, 此时混杂了一点别的气息, 十分微弱,却带着强烈的侵占性, 像是故意留下的警示标记,宣布着猎物的所有权。
手下的衣服质感也不一样,出门前的软糯卫衣, 变成了手感细腻的毛衣;
黑暗里清冷的面容变得冷肃,揽着沐言的手力道却一如既往的轻柔。
沐言挣动了一下, 没挣开;
“我没让你等我呀。”
陆雎像是一只被主人冷落的大狗,极度匮乏的爱意和关怀让心脏像空了一块, 又空又疼;
“你打的钱我收了。”
“我们至少还有一年的合约,是吗?”
似乎是没想到陆雎会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事, 沐言半晌都没回答;
盛弘让他搬过去的事情还没解决呢……
陆雎提起这件事,是怕自己赶他走还是怕自己要把钱收回来?
或是那些钱不够?
小脑袋瓜转了半天都没想出结果;
“看你表现。”
“不过你没钱就得告诉我,我可不想别人以为我虐待……室友。”
“好。”陆雎闷闷地应了一声。
沐言拉了拉横在自己腰间手臂的袖子;
“你还不松开?”
那只手臂动了动,却没如愿地移开;
“你以后出去, 无论去哪里, 都让我去接送你好么?”
陆雎突兀地开口。
而沐言被这个姿势抱得有些难受, 忍不住回头瞪了陆雎一眼, 瞪完才想到,这黑灯瞎火的,陆雎也看不到;
他有些烦躁,软软的声音此刻也闷闷的;
“我还需要你送?”
陆雎没说话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的话伤到了自尊。
沐言抿紧了嘴巴,没等到陆雎的回应,干巴巴说了句;
“去给我放洗澡水。”
不知道是不是白天和盛弘斗智斗勇累着了,沐言晚上做了噩梦;
黑漆漆的房间里像是有什么一直在盯着自己。
那倒视线没有多少恶意,却一样充满危险;
这样被暗处视线紧盯着,就像是被什么钉在床上,沉重得喘不过气,可醒来又什么都没有。
陆雎这几天照样每天接送他去上下课,做饭;
不过似乎是沐言给的钱还不够,他依旧每天出去兼职,有时候甚至半夜都出去。
但他没开口,沐言总不能主动塞钱给他。
而沐言最困扰的是,盛弘还把他加了回来,每天提醒他搬家的倒计时,他只能借口期末课业重,还没时间收拾东西;
每天提心吊胆的结果就是,他难受得食欲都减了不少,眼看着腰身又细了一点,后腰的弧度起伏愈加大,裤子都松松垮垮地搭在胯、间。
林医生也告诉了他这次检查的结果,不仅投药还在继续,而且还加大了剂量,可他依旧什么线索都没发现。
两年大学生活过来,沐言参加的班级聚会很少;
一是原身瞧不上他们聚会的内容,二是他隔三差五的不在学校,根本没什么朋友,有活动也没邀请他,他自然更不可能去。
但没想到最近来学校勤了一点,最近和他主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