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陆轻又想起了一些事,一些他以为自己早已经遗忘的事。
兰希总是很忙。
他是议会里最年轻的议员,更是下一任议长候选中最有力的角逐者。
陆轻刚和他结婚的时候为了表现自己,无论多晚都会等兰希回家,给他做夜宵吃,陪他说说话。
后来即使他们的感情日渐稳定,陆轻已经不需要做这些事情了,但不知为何,等人的习惯却一直保留了下来。
只不过到那个时候,与其说是在等兰希回家,不如说是他自己换了个地方睡觉更合适。
住在a区时,客厅俨然等同于他的第二个卧室,为了让自己睡得舒服,陆轻甚至把毯子,枕头,都抱了下来。
更深露重,兰希总担心他会因此生病,毕竟整个虫族大概也找不出一只像他这样检测不出体质等级的雄虫。
但陆轻依旧我行我素,因为他知道,兰希虽然嘴上不赞同,但对此非常受用。
亚雌心里纠结得打了结,一方面觉得自己的想法不太对,但又控制不住心里的雀跃,这就导致每次陆轻被他推醒时,总能看到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担心,怜惜,自责又纠结……一点也不像那个在政坛大杀四方油盐不进的狠辣议员。
但如果这个时候给他一个吻,那么亚雌的眼尾就会氤氲出一抹绯色,昭示着它的主人轻易就被哄好了,正在变得羞涩而雀跃。
亚雌会把眼镜摘下来,跟他交换一个带有草木香气的吻,然后去吻陆轻的喉结,叫他雄主……
然而——
亚雌挑起眉,正惊讶的看着他,“……阁下?”
陆轻:“……”
两张相似的脸几乎在一瞬间重合,而陆轻眼中的恍惚和茫然也一瞬间褪去。
虫屎,他是睡糊涂了还是脑子坏掉了,他们已经不是老夫老妻了。
他忽而松开手,移开视线,“那个,你袖子上有灰,我给你擦擦……”
兰希垂下眼,“袖子?”
“对啊……”解释虽然苍白,但总比让兰希以为他是个随便对亚雌动手动脚的变态好。
亚雌的语气有些意味不明,“是这样吗,阁下。”
陆轻头点到一半,发现亚雌正穿着他斥巨资买来的派大星同款睡衣,上身是粉粉嫩嫩的t恤短袖,下身是绿色的花长裤,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而t恤正中央,五角粉海星正撅着嘴在笑,仿佛在笑陆轻是个傻呗。
短袖,嗯,意味着陆轻捏的地方,压根没有袖子。
陆轻:“……”
这可真是尴尬他妈给尴尬开门,尴尬到家了。
解释不清,就不解释了,反正陆轻脸皮够厚,陆轻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背着手进去,“咳、那个时间不早了,走了走了,赶紧睡觉。”
只要我的动作够快,尴尬就追不上我
兰希闻言,眼里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随后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就像一条小尾巴。
陆轻生怕兰希给他定一个流氓罪,随便洗漱了一下就躺进被窝里装睡。
陆轻原本还觉得跟兰希待在一个房间里会失眠,事实证明他真的想太多,沾上床的瞬间,困倦就如潮水般涌来,三秒入睡。
兰希听到雄虫的呼吸变得平稳绵长,他轻轻的摩挲着手腕,把自己往被子深处缩了缩,悄悄的阖上眼。
一夜相安无事。
——
陆轻上辈子不是人,应该是只猪。
系统看着上午十一点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宿主,从来没有那么坚定的这么认为过。
举个例子,宿主和宿主的雌君一同入睡,第二天早上七点,宿主的前任雌君睁开了眼睛,宿主在睡。
七点十分,宿主的前任雌君洗漱完毕,开始阅读早间资讯,宿主在睡;
八点,宿主的前任雌君开始处理政务,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