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给了他一块饼,吃起来的味道至今回味,热腾腾的暖意从胸膛涌至全身,便如此刻。
秦鸢见他端着茶,笑着笑着就隐去笑容,想入了神,问:“要不,去看看?”
丹鼎宗长老抬起头看向秦鸢,似有触动,随即神情黯然。
秦鸢见有门,便继续劝道:“故地重游也好啊。”
丹鼎宗长老叹口气,摇摇头,说:“已经没了,毁于地震塌方……”话到此处,突然哽住。
他抬起头看向故乡的方向,神念扫过满目疮痍的群山,探见无数被毁的凡人村落城镇。他出生在凡人的村子,少时父母双亡,吃百家饭过活。人们看他可怜,半块炊饼,一碗剩饭,寒冬腊月给他件破棉袄烂被子,倒也让他活了下来,没饿死冻死。
可他自拜入丹鼎宗,踏入修炼,便再没回去过,哪怕离得如此之近。
如果,他能走走看看,如果他能注意到故乡就在眼前,塌方之时,抬抬手护一护,现在想起儿时的饼,就还能去尝一口儿时的味道。而不是此刻这般突然想起,再回头时,已是什么都没了。
一介凡人,对于流落大街的孤儿尚且能伸出援手,他堂堂合体境长老,对自己的故乡竟是不闻不问,如今想来,实属惭愧难安。
忽然之间,他明白秦鸢为什么让齐老去走看看了。
他们修仙只顾着冲击境界,盯着飞升妄想成仙,却忘了脚下的故土,那是他们走出来的地方,是他们立足的根。
他们若是能护住脚下的土地山川,何至于让丹州归了狐族。
他放下茶杯,将极品灵石、储物戒指以及通令行推回到秦鸢身边,道:“迁族之事,我应了。在下陈言,是丹鼎宗长老,如今丹鼎宗上下之事,我可一力做主。往后,丹州归狐族了。”
秦鸢指向桌子上的东西,说:“这是迁移的安置费,收下吧。”
陈言说道:“我们丹鼎宗的人,有炼丹的本事傍身,去哪都有容身之所。”他朝秦鸢抱拳,道:“多谢指点,我有自己要做的事要做,便告辞了。”
说罢,他再次朝秦鸢抱抱拳,飞到空中,将聚在远处跟狐卫们对峙的丹鼎宗弟子召聚过来,道:“丹州划给狐族,此一去,或许以后都不再回来,临撤离丹州之前,你们到丹州各处逛逛看看,看看曾经待过的地方,经过的地方,看看曾经熟悉的一景一物。三日后,到丹州城集合,我领你们离开。”
幸存的数百名丹鼎宗弟子虽然对此举感到莫名其妙,但想着是陈长老的吩咐,还是抱拳领命。
年龄最大的修仙者见陈言这般模样,“咝”了声,问:“他这是怎么了?”
秦鸢说:“想是发现修仙除了修仙以外,还有别的事情可以做吧。”
丹州是丹鼎宗的地盘,陈言都放话说丹州归狐族了,几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形势比人强,他们打不过狐族,月花花和练竹君都出来了,若是再动手,怕是要把小命折进去。
几人略作思量,喝完秦鸢给的茶,每人分了二百枚极品灵石,收起桌子上的储物戒指和玉简便带着各家子弟,就此离去。
花狐长老看向秦鸢,问:“谈完了?他们回头不会再打过来吧?”
秦鸢说:“谈完了。阿呆露面,直接威胁到他们的性命,这是武力威慑。我们给了搬迁补偿,好言相劝,既全了他们的颜面,又给了好处,当然是顺坡下驴皆大欢喜地好。况且,我还留了话,让他们问宝相宗要地盘去,连迁到哪都有了着落,何必留在这么一片废墟之地跟我们打生打死。”
花狐长老琢磨了下,问:“宝相宗不给他们划地盘呢?”
秦鸢说:“我们不还没把主峰挪出来嘛。宝相宗不给丹州这些人地盘,让我们无法顺利接收丹州,我们不还主峰。宝相宗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想拿别人的地盘填他们的坑,哪有这么美的事。”她站起身,收了桌椅凳子,说:“成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