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的早上是英语早读,整栋教学楼都在背英语单词,声调高低不一的各种声音重叠在一起,到了乔桥耳朵里就汇成了助眠效果良好的安眠曲。
乔桥枕着英语书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脑袋一晃一晃的,“叮铃铃”的下课铃声忽然在耳边炸开,瞬间把好不容易酝酿好的瞌睡全吓跑了。
蒋元洲侧头看了眼身旁被吓了一跳的乔桥。
乔桥没搭理他,没精打采的又趴了下去。
上个星期班上调了次座位,乔桥原本坐的是教室中间的单人单座,结果这次大调把他调去了右边,多了个同桌不说,这个同桌还好巧不巧是蒋元洲。
乔桥早读姗姗来迟,打了上课铃才进教室,到现在也没跟蒋元洲说过一句话。
“乔哥!”
贺俊文准时跑到乔桥的座位上来报道,隔着一张桌子跟坐在里边的乔桥喊话:“乔哥你终于来学校了,你脚伤好点了没?我本来都想去你家找你了,可是又不知道你家在哪儿,问你你也不回我,我都快担心死了。”
乔桥贴着桌面偏过头,同时对上了贺俊文和蒋元洲看过来的视线。
乔桥请假的这一个星期里,一共收到过两个人发来的信息,就是现在在他眼前的这两个人。
只不过一个是一眼就能看出来是真的关心,一天三顿饭的跟乔桥聊天。
另一个则是在乔桥请假的第三天才发来的一句十分简明扼要的问候,问的还不是乔桥,是乔桥的作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催债的。
“我昨天一整天都在睡觉,没怎么看手机,想着今天要来学校,就没在电话里回了。”乔桥对贺俊文笑了一下:“中午请你吃饭,咱们吃饭的时候聊。”
贺俊文喜笑颜开:“好嘞,谢谢乔哥!”
跟贺俊文聊了没一会儿,下节课要上课的班主任提前进了教室,闹哄哄的教室顿时安静了下来,贺俊文也溜回了自己座位。
乔桥把早读的英语书合上收起来,从抽屉里翻出数学书,往桌上一摊,就要趴下继续闭目养神。
旁边的蒋元洲忽然开了口,说:“我也给你发了信息。”
乔桥“嗯”了一声,一脸无辜的问:“所以呢?”
蒋元洲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顿了顿,说:“你为什么只请贺俊文吃饭?”
乔桥看着蒋元洲,面带嘲讽地说:“贺俊文是发信息关心我的伤,我请他吃饭是也为了感谢他对我的关心,您老给我发的那是什么信息,催我还债吗?”
“……”
蒋元洲可能是还从来没这么被人怼过,瞬间就冷了脸。
乔桥心情本来就不好,哪儿有空管别人高不高兴,只管逮着撞在枪口上的蒋元洲出气:“你这是什么表情?我都没找你麻烦呢,你还敢来问我?”
“人家贺俊文对我多尊敬,哪儿像你,嘴上喊我哥,实际上整天对我颐指气使的,根本就没把我当回事,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反正乔桥已经打定了心思,以后不再搭理什么余欣,所以也没有必要再拉拢蒋元洲了。
他跟蒋元洲迟早都要闹翻,况且这个蒋元洲以后还要欺负他,还不如趁现在提前出口恶气。
“我看你好像很不服气。”乔桥越战越勇,蒋元洲脸色越难看乔桥反而还越高兴:“想让我请吃饭,没问题啊。”
乔桥把作业本从书包里翻出来,拍到蒋元洲桌子上,说:“我请假那么多天,作业都落下了,你要真有诚意的话,帮我把这些天的作业都写了,我以后天天都请你吃饭。”
乔桥一口气说完,心情都舒畅了不少,也不管蒋元洲什么反应,扭头就趴回桌上养神去了。
上课铃声响起。
乔桥从混沌状态醒过来,揉了揉眼睛,才发现刚才趴在桌上这么两分钟的时间,他竟然还真睡着了。
昨天晚上乔桥满腹的心事,难得的失眠,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