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句。
杰洛特问:“为什么?”
“水太深。”
脸色发青,双眼布满血丝,眼袋乌黑——望着镜子中憔悴无比的女人,梅琳达蹲在地上,掩面啜泣。
绝望。
无助。
半年前,梅琳达的丈夫罗伯特决定举家搬到黑松镇,开始新的事业。
黑松镇,听都没听过的乡下小镇。一开始梅琳达不同意,奈何丈夫坚持。吵了几次后,梅琳达无奈妥协。
好在新家不错。
两层红砖房子,带阁楼、地下储藏室和车库,还有个小院子。
同样的房子,放在菲尼克斯市哪怕是郊区,靠她和丈夫的薪资,十年存首付,半辈子房奴。
最让梅琳达惊喜的是,房主急着卖房,比市价便宜了35%。
真是天降馅饼。
没过多久,梅琳达在超市找了一份出纳的工作,收入自然比不上大城市,但小镇生活成本也低啊。
一切朝着正轨前进时。
噩梦。
开始了。
起先只是通风管道、墙壁内部传来怪异声响,接着灯光忽明忽暗。
放在桌上的杯子、碗、花瓶莫名其妙地摔在地上。
“老鼠或是什么小动物吧?”
梅琳达起初还能这么宽慰自己,直到目睹无形的手把玻璃杯从桌上推下来。
一地碎片。
碎掉的还有梅琳达不多的唯物主义。
恐惧紧紧拽住她的心脏。
房子里开始飘着股若有若无的腐臭味。
梅琳达过得如同惊弓之鸟,日渐憔悴。她乞求丈夫搬离这座房子。
然而换来的是斥责。罗伯特认为梅琳达压力太大产生幻觉,应该去看心理医生。他激动地告诉梅琳达,新事业就要成功了,再忍耐一下,财富自由等着他们。再说了,刚买完房子,家里没钱了,搬到哪里?难道一家人露宿街头?
压到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前两天的深夜。
半睡半醒的梅琳达感觉床身边有人,模湖的一个瘦长人影。
梅琳达顿时惊醒。
房间里没人。
吐了口气,打开小夜灯,听着丈夫的轻微鼾声,梅琳达只觉得压抑得厉害。
想哭。
突然,门“嘎吱”一声开了。
仿佛有人站在门口。
梅琳达吞了口唾沫,瞪大眼睛往外看。她紧张得快忘了呼吸。
门外没人……就在梅琳达松了口气时,一个矮矮的身影从门口跑过去。
“罗比?”梅琳达立即从床上爬起来。
罗比是她的儿子,今年六岁,粉嫩可爱又懂事的小正太。
对儿子的担心立刻战胜了恐惧,梅琳达甚至没有尝试叫醒正酣睡的丈夫,她飞快下床,光着脚追出去。
二楼楼梯口站着个小小的身影。
“罗比?”
“妈妈。”
“罗比,这么晚你一个人跑出来做什么?”梅琳达慢慢地走过去,生怕吓到儿子。
“嘻嘻……”
罗比背对着楼梯口,发出的古怪的声音,“妈妈,妈妈,你爱我吗?”
“爱,非常爱。”梅琳达声音颤抖,但还是小心地朝着儿子靠过去。
她的眼泪止不住地、无声地流留下来,内心祈祷:
“仁慈的圣父,我虔诚的乞求你不要将我的罪罚在我的儿子身上,求你的宝血洁净他,求你命令他身上的恶鬼离开他,求你拯救他脱离这一切的苦难,主啊,求你赐恩给他。”
“罗比”毛骨悚热地笑着,“非常爱啊,真是,真是太好了。”
这时梅琳达离罗比五六步远,借着月光,她看到儿子眼中带着戏谑,他张开双臂,往后倒!
“不!
!”
梅琳达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速度,一瞬间穿越了两人间的距离,在儿子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