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走进家里。
房子里面是灰色调的风格,一眼望去几乎没什么家具,既敞亮又有些压抑。
程津予开学之后要来这边住,所以保姆阿姨已经来这做过卫生,主卧的床上三件套是铺好的。
他将梁音领进去,“就在这儿睡一晚可以吗,东西都是新的,明天早上我来接你。”
“可以的。”
怕她无聊,又把用投影仪看电影的方法教给她。
只待一晚凑活着睡一觉,也可以不洗澡,但程津予看她白白净净的样子,想到她可能比较爱干净,临走前还是和她说,阳台有烘干机和洗衣机,如果觉得衣服不干净,洗完可以直接烘干,至于换什么,可以从他衣柜随便拿一件短袖临时穿一下。
梁音连连摆手,说自己不需要。
程津予在离开前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灰色调的家中,她是唯一一抹亮色。
而她也在看着自己,看见他回头,不明所以地朝他挥挥手说再见。
傻傻的。
—
梁音还以为自己会失眠,结果却没有,沾上床不久,困意就席卷上来。
可能是因为在外面玩了一天,晚上又大哭一场,哭是件很消耗精力的事情。
想到这,梁音又无法控制的想起自己抵在那个男生的肩膀上大哭的画面。
梁音将脸埋在被子里呜咽一声。
太羞耻了。
越是尴尬,那些记忆越是深刻的仿佛走马灯似的在脑海中不断闪现。
他好像,还轻轻地顺了顺自己的背?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主卧里就有卫生间,梁音用昨晚程津予给她找出来的一次性牙刷和毛巾洗漱好。没想到走到客厅时,他已经坐在那边。
他坐在沙发中间低头看手机,手肘搭在膝上,眉眼中混着些不耐,指间要掉不掉的夹着一支抽到一半的烟。
整个人冷淡又疏离,还有些阴沉。
总之,和昨晚的那个他大相径庭。
梁音觉得陌生,立在原地迟迟没再向前。
还是程津予先看见的她,将烟随手摁灭在面前的烟灰缸中,站起身走过去。
“怎么不出声?”
梁音说:“我看你在忙。”
程津予将手机锁屏:“没什么忙的。现在送你回去?”
“好。”
睡了一觉再醒来,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楼下停着的是梁音第一次见到程津予那一晚坐的车。
司机也没变,还是那个和善的叔叔,见到梁音坐进来,他还回头点点头打了招呼。
后座宽敞,程津予先绕到副驾驶座打开车门,把放在置物台上的早餐拿到手上,才坐到梁音身边。
“早餐。”
已经递到梁音手边,她只能接过,又说了句谢谢你。
从昨晚到现在,她说的最多的就是谢谢。
程津予受她影响,也一直在说不用谢。
早上一来就又听到,程津予都笑了。
他说:“咱俩打个商量可以吗,不用跟我说谢谢,真的。”
他长这么大,说过的不用谢加起来估计都没昨晚多。
梁音还以为是自己又做错事了,忙说好。
拿在手上的纸袋子沉甸甸的,里面装着蓝莓贝果和三明治,还有一杯牛奶。
她却迟迟没有吃。
要是放在旁人身上,程津予才不会搭理他吃不吃,甚至连带早餐的事情都不会做。
但因为旁边坐着的是梁音,他又控制不住地开口问,“怎么不吃,不爱吃?”
“我怕把你的车弄脏了,想回家再吃。”
程津予哑然,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也不知道面前的女孩子是在什么环境中长大的。
她做事之前,好像要顾虑无数个问题。
未等他说话,开车的和善叔叔先给出一个让她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