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本该到此结束,但当钱芊回到屋内没多久,她忽然察觉到一道陌生的气息闯入了自己的神识范围内。
元婴期,貌似是个男人,好像并不是冲着她来的……
钱芊猛地想到了什么,心中暗道不好,迅速推开房门,朝着连潇的房间奔去。
远远地,就瞧见连潇的房门打开,自其中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正如她所料,对方是来暗杀连潇的,而且很可能就是那个五皇子派来的杀手。
钱芊一刻也不敢耽搁,瞬息之间便抵达连潇的房内。接着,她就看见烛火通明的房间内,华贵秀丽的水墨屏风被人用剑砍裂,訇然倒在地上,黑衣蒙面的男子正手持长剑,而在他身前,碎裂的屏风之后,有一木制浴桶,连潇正手扶在浴桶边缘,似乎欲要站起来。少年精瘦结实的上半身已经完全暴/露在空气中,而平坦的腰腹以下倒是尚在浴桶里。
看见钱芊进来,连潇的第一反应,就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重新坐回了浴桶当中。
与此同时,那名杀手也反应过来,但却不顾钱芊的到来,仍要去刺杀连潇。而钱芊哪里会让他这么容易就得逞,指节迅速捏起法决,那杀手顿感握剑的手腕抽痛,犹如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狠狠碾碎腕骨,不由吃痛,闷哼一声,松了握剑的手。
大抵是意识到来者比自己更强,那杀手瞬间放弃了刺杀,转而眼神一凝,竟是有了赴死的决心,欲要咬破舌尖下所藏的毒药。
但终归是晚了一步,钱芊的速度比他更快,瞅准时机伸出手,隔着黑布捏住他的两颊,力道大得似乎能将他的骨头捏碎,硬是没能让他的上下牙齿合拢。
不仅如此,她还抬起另一只手,抵上他的下颌,只闻“咯嘣”一声,直接让坚硬的下颌骨脱了臼,速度快准狠。
待这杀手反应过来,便只能强忍着下颌的剧痛,发出幽咽的呜呜声。
钱芊做完这一切,又确保这杀手没什么反抗能力后,挑眉冷笑道:“派个元婴期的杀手来,他这是瞧不起谁呢?”
对付这种程度的敌人,她甚至连环首刀都不需要掏出来。
她看向连潇,问道:“你没事吧?”
这一看,才反应过来自己忘了连潇还在沐浴。
偌大的浴桶里,连潇缩在一个小角落里,双臂紧紧抱住自己的膝盖,伏在水下,只露出个脑袋来,眼巴巴地望着钱芊。
奈何浴桶水光透明,他的肌肤白皙如瓷,乌黑的青丝流泻在波光粼粼的水面,凌乱地散开,仿佛柔软的海藻。
黑与白的两种色调交相辉映,却又添进来另一种艳绝的极致,那便是他隽朗面庞上,被氤氲水雾熏染的几分薄红。纤长的眼睫凝结起微小的水珠,随着他眨眼,便濡湿在被热气捂得泛红的眼尾。
对上那双湿润而羞窘的漆黑眼眸,钱芊登时心如擂鼓,忙转过身,抓起那名杀手就往外走:“我,我去外面等你。”
她浑然不知自己手上的力道有多大,那杀手感觉自己连左手也要被她攥碎了,登时疼得眼泪汹涌而出,奈何下颌脱臼,只能发出更加幽怨,堪比鬼嚎的“啊啊”声。
在外面等了一会儿,连潇才从屋中走出。
他微垂着头,身上衣单,尚有透明的水珠顺着棱角分明的脸颊滑落,发梢也还湿答答的。
似乎已经平复,又或者藏匿起了方才那丝窘迫,连潇语气冷静道:“多谢你救我。”
“不客气。”钱芊挠了挠脸,道:“你没事就好。你别担心,我什么都没看到。”
她不提还好,一提起,连潇建设了好久的,名为“冷静”的墙就顿时破防了,脑袋里某根弦“啪嗒”断掉,脸上又开始不断升温,还不止脸,耳尖也跟着发烫,若不是有夜色遮掩,钱芊便会看到一张红透了的俊脸,堪比煮熟的大虾。
“没关系。”连潇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