敷在伤口上。这是门派中上好的伤药,涂在破损的地方能加快结痂,有淤青的地方调上水,敷片刻也会好转。山洞口升起了一道烟,风里飘来诱人的香气。
肖澜忍不住回头望去,见李伯阳在洞口烧了一堆火,正在烤一只野兔。
肖澜十分诧异,她以为李伯阳常年辟谷,早已经达到了吸风饮露的境界,没想到他居然还会吃肉。李伯阳看了她一眼,道:“饿了么?”
肖澜摇了摇头,肚子却咕的一声叫了起来。李伯阳哈哈一笑,掰下一根兔腿扔给她,道:“吃吧。”
兔腿烤的焦黄,油脂滴滴答答地往下淌。肖澜确实饿坏了,便狼吞虎咽地吃了。她走到山洞跟前,李伯阳道:“还吃么?”
肖澜摇头道:“不了,多谢李师伯赠药,弟子十分感激。”
李伯阳嗯了一声,道:“不用这么拘谨,烤烤火吧。”
他在这山上住了好几年了,很少见人,能有个说话的对象也不错。
肖澜在火堆旁边坐下,感到了一点温暖。李伯阳道:“傅云裳要打你,为什么不忍着?”
肖澜道:“我也想忍,但是他们欺人太甚,我实在控制不住。”
她垂下了眼,十分内疚。小师叔为了保护她,跟师娘赔了不少笑脸,她都看在眼里,觉得自己给他添了许多麻烦。
李伯阳笑了,道:“同门整天在一起,磕碰是难免的。如果没留下把柄,也很难说就是故意而为之的。”
肖澜总觉得这话有点深意,抬眼看李伯阳,却见他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拿着根棍子轻轻地拨弄着火堆。
她本以为李师伯要怪她不能忍耐,却没想到他不是那种一味忍让的人,反而在暗示她可以适当地还手,但是要聪明一点,只要别被抓到把柄,一切都好说。
她有些迟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会错了意。李伯阳笑了一下,说:“你这小孩的脾气,跟你爹有几分相似。认真、耿直,心地也不错,就是有点……”
肖澜觉得他可能是想说自己缺心眼儿,但出于客气,还是没有说出来。
她觉得自己不傻,父亲更是潇洒灵巧。只是他们太愿意相信别人,却忽视了有些人为了生存勾心斗角,无所不用其极。跟这种人比起来,他们自然不是对手。
李伯阳仿佛能看透她的心思,道:“活着就是一场争斗。能生存下去,也是一种本事。”
他指着不远处的松林,有的树向阳生长,吸取了所有的养分,长的枝繁叶茂。而在背阴的地方,几棵松树生的枝叶稀疏,十分瘦弱,甚至有一棵已经枯死了。
李伯阳淡淡道:“强者生,弱者死。万事万物都是如此,人又怎么能例外?”
肖澜若有所悟,沉默下来。火堆噼啪作响,天上的星子寥落。李伯阳看了她片刻,想念起肖雨鸣来,感叹道:“你鼻子长得挺拔秀气,很像你爹。眼睛也像,嗯……眉毛也很像他。”
肖澜笑了,这样说来,自己就没有像娘亲的地方了。她八岁时父亲去世,记忆中他的模样已经有些模糊了。她道:“李师伯,我爹是个什么样的人?”
李伯阳想起三师弟,叹了口气,道:“你父亲用剑的天赋很高,模样也很俊俏。当年江湖中喜欢他的姑娘有不少,唉,可惜后来他娶了妖族的女子为妻,还死不悔改,为此前程尽毁。”
他有些唏嘘,良久才道:“师父本来是想把掌门之位传给他的,见他执迷不悟,也就放弃了他,把掌门之位传给了傅剑琛。”
肖澜想师娘是前任掌门的女儿,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道:“若是我爹做掌门,难不成也要娶宋韵为妻?”
她只是这么一想,就觉得浑身发寒。那女人这般狠毒,莫说自己受不了她,父亲肯定也对她敬而远之。
李伯阳笑了,道:“宋韵不喜欢你爹,她嫌他轻浮浪荡,一早就相中了傅剑琛端正稳重,说人品好比什么都强。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