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今日大早上也不知他买通了连云阁哪个小喽啰,知道了秦佑今日回去,提着剑就赶过去蹲他了,只怕,秦佑这回凶多吉少。”话落,它啧啧了两声,想到早上崔山出门时的架势还有些后怕。
双鲤沉吟了一会儿:“……是他能干出来的事儿。”
“咕——”
双鲤摸着肚子,低头看了眼一片狼藉的地面上的那几棵油亮的大葱认命地叹了口气,好在她这屋子干净,她捡起来不羁地在身上蹭了两下,一屁股坐到板凳上咬了一口。
吃着吃着,她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这大葱的味儿和平日街上苏姨家的味儿不一样啊,而且不知是不是她太饿了的缘故,竟觉得格外香甜。
“崔小菜,这哪家的葱啊,怪好吃的,回头多买点。”
崔小菜有样学样抓起一棵咬了一口,很是赞同地点头:“嗯!是不错!”
双鲤又狠狠咬了一口以示尊敬,目光无意掠过那倒在地上的篮筐底部,顿时一口葱卡在嘴里不嚼也不咽,她喉头上下一动,面色古怪地问:
“崔小菜,我怎觉着这葱……这么像王婶儿家的啊……”
崔小菜一愣,同样卡住了,扭头一瞥,看见那篮筐底下明晃晃的“王”字,面色一青,僵硬地转过头和双鲤对视了一眼。
“我记着王婶家的葱好像是……养在茅房后面的……
“哕——”
一阵恶心,顿时明晃晃的一道白影捂着嘴撞开门冲了出去,崔小菜紧随其后。二人如同一道旋风,下一刻齐齐趴在厨房后边的渣斗边——“呕——”
双鲤满头大汗,面色惨白身体发虚地往后靠在墙上,有气无力地抱怨:“谁从王婶那儿拿的葱!”
崔小菜瘫坐在地上,总算是想到了:“好像是那小疯子昨日下山一趟,王婶硬塞给他的,方才一直没想到,啧。”
“我就知道是他!”
午后灼毒辣的太阳悬挂当空,空气里满是燥热,没有一丝风,双鲤没一会儿就热得浑身是汗,她刚要走,忽而闻到了一股香气,此时饿得头脑发昏的她想都没想,循着味就“飘”了过去,等绕到了厨房的门前才转醒过来。
她站在门外做贼心虚地伸头看了一眼——没人。
于是,她悄悄地走了进去,轻轻掀开锅盖儿,一股烧鸡的香味儿迎着白色的雾气扑面而来,她双眼发光定定地看着那锅里放着的一碗色香味俱佳的烧鸡,吸溜了一下口水,忍不住伸出了手。
“啪”的一下,一只黑乎乎地爪子打了下来,双鲤猛地收回手,很是委屈地搓了一下。
“方才是谁说饿死都不吃的!骨气呢!脸面呢!”
双鲤很是不屑地“哼”了一声:“我什么时候说话算话过?”
“……”崔小菜无从反驳。
此时双鲤的魔手已经伸向了那半只烧鸡,待崔小菜想再劝阻几句时,她已经囫囵吞枣地吃了好几口了,猝然,她手一滞,面色通红,一张油乎乎的嘴仿佛能滴出血似的。
“你……怎么了?”
“嘶——好辣!好辣!水!水!水呢!!”她吐出舌头,接连跳脚,急得四处找水。
崔小菜被她带动地也急切起来,忽然看见窗台上摆放的一碗清水:“那里有水!”
双鲤一下就扑了过去,一口闷了下去,脸色却更红了,几乎要喷出火来,“啪啦”一声,她一把将碗狠狠砸在地上:“这他娘的是盐水!”
一抹浅蓝色的身影坐在树上,茂密葱绿的枝叶遮挡住他的身形,少年饶有趣味地观赏里头慌得像是踩在火炕上的人,手掌撑着头,纤细的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的点着侧脸,嘴角是压抑不住的笑。
“外面井里有水!去外面!”崔小菜又着急忙慌道。
双鲤“嗖”的一下就冲了出去,眼见着就要到井口了,倏然一个颀长的身影从树上跳了下来,正正好挡住了她的路,她看都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