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的一声巨响,二人一齐落了地。
双鲤听到身下传来一声闷哼,想来他摔得不轻,赶忙撑起身子,略带歉意地问道:“你没事儿吧?”
不待他回话,头顶上的棺材底又应声合了起来,这下里头可真是一点儿光都没了,黑得骇人。
四周没有一点声响,静得都能听见呼吸声。
“九喜卡?”双鲤听他没了动静,又奈何什么都看不清,只好双手试探着顺着他的肩膀一路往上去探他的鼻息。
他本来就快死了,别被她这一砸直接给砸没气儿了。
九喜卡没有吭声,黑暗中的目光幽黑透着寒光,像是要看透她,猝然,在她温热的手划过脖颈在脸上没有目的的摸了几下要落在他的唇上时,他抓住了她的手。
双鲤身子一顿,马上反应过来,心中那块大石头落下:“吓死我了,你咋不吭声呢?我还以为你死了,还好还好。”
九喜卡还抓着她的手,而她现在正俯趴在他身上,二人凑得很近,双鲤也是个双十年华的大姑娘了,当下就发现这姿势非常不合适,可偏偏进退两难。
“九喜卡,你……能不能先松开?怪难受的。”她不自在地咳了一嗓子。
那少年忽地笑了,眼中的冰凉掩下,打趣道:
“难受?小道士,可是你先摸我的,婆婆说出了门要好好护着自己,不能让外头的坏人碰了去。”
不错,男人就该守身如玉,很有觉悟。
可是……她怎就被划分到了坏人那一块儿?他把她当流氓了不成?
双鲤用那只没被抓住的手挠了挠头,郁闷地思索该如何同他解释。
“不然……”九喜卡突然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她心下一惊,身子朝后仰又被他轻轻一拽拉了回来。
他就贴在她耳边,声音低沉而喑哑,这暧昧的姿势,让双鲤耳朵一红,下意识想到,他不会是要勾引她吧?作为二十年没沾过荤的人,她遭不住啊!!可偏偏心里又隐隐有些期待。
他轻声一笑,蛊惑道:
“碰了我们苗疆的人可是要被下蛊的。”
下、下蛊?一桶凉水从上至下将她浇了个清醒,她猝然想起那个被下蛊的男子死时的惨状,面色有些发白,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她刚才在想什么?崔山提醒这么多遍,这苗疆人是她能招惹的吗?!那可是要死人的!!
不行!她不能被缠上!
双鲤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从他身上跨到一边,跪坐在地上,语重心长地要同他讲道理。
“孩子,首先呢我不是坏人,你看,是我把你的魂带回来的,姑且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其次,这蛊……就不用下了吧?我也没摸啥,就是碰了一下你的脸,没存心要占你便宜的,如果你觉得吃亏了,你可以摸回来,真的,我不介意的。”
“好啊。”
“啊?”她也只是说说而已,他不会真要摸她吧?罢了罢了,算她欠他的,不能跟个孩子计较!
双鲤认命地闭上眼,一脸英勇就义的神情。
少年伸出手,冰凉的指尖点上她的眉心,食指和中指一路向下,他若是直接上手她也认了,可偏偏他的指尖若有若无的碰着她,挠心得很,他的手在她面上留恋片刻,忽地划到了她的唇边。
九喜卡看着那处,不知想到了什么,眼中起了些兴趣,指尖轻轻一压,感受到她轻微地颤了一下。
双鲤忽地发现事情不对劲起来,他在干嘛?!
她猛地睁开眼,骤然对上一双冰冷的眸子,近在眼前,盘旋在口边要脱口而出的训斥一下被咽了下去。
怎么回事?他怎么突然间跟换了个人一样?
二人僵持了一会儿,看着她惊诧之余夹杂着些害怕的眼神,他“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打破了僵局:
“哈哈,小道士,你可真好玩!我不过随口一说,你还真信了!”